陸寒的內心是不屈的,是不甘的。但此刻自眼前之人散發而出的血脈氣勢,卻讓他一絲反抗能力都沒有,甚至連反抗之心也得提起全身之力方才能生出。
「你的血脈來自我,我便是你的祖!」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生出此等大逆不道之心。」
「給我跪下,你這逆子!」
陸寧聲如洪鐘,字字句句都滲透出強烈的血脈氣息,逼人之極。面對陸寧這句句話語,字字珠璣,陸寒只感覺宏大磅礴的血脈浪潮一波波的沖向他的心靈,席捲着他的內心世界,讓他靈魂都在顫慄。
他聚集起全身的力氣,使勁的抬起頭,想要怒瞪向陸寧。卻在這股血脈浪潮衝擊下,宛如被壓了一座龐大的山脈,身上背負着萬鈞之力。這壓力,讓他整個人都驀然一沉。他知道,這是來自血脈的壓力,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威壓,但卻沒絲毫辦法。
陸寧眸子中閃爍燦爛的光芒,臉色嚴厲而冷酷,他大步朝前一步邁出,望着連抬頭都苦難的陸寒,再次大喝一聲:「跪下!」
「跪下!」「跪下!」
這兩個字猶如具有百山之力,兩字一出口,化為陣陣語音竟是迴蕩北俱蘆洲這片平原當中,令人詫異。而這兩字一出,低頭的陸寒更是臉色猛然大變,他的雙腿驀然在下一刻一彎。
「砰」
在陸寧的血脈威壓下,陸寒竟然抵抗不住,真的跪在了地面之上。
也在這一刻,陸寒內心之中那抹瘋狂的不甘不屈與反抗之意,被其深深地壓入心底,再也看不到。
「父親!」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陸寒方才感覺周身壓力忽然一輕。
陸寧臉色冷漠,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陸寒久久不語。
許久之後,他方才語氣森然的道:「陸寒,你的血脈來源於我,你的身軀來源於我,你的姓名也來源於我。」
「甚至,你的一切,都來源於我。」
「你進步神速,修為已遠超了我。但是,如今也不是你剛剛出生,我對你一無了解之時。」
「你要記住,我對你的了解,遠遠超乎於你!」
這話語含義清楚無比,論起源,陸寒的起源便是陸寧,從血脈來說,陸寧甚至可以說是陸寒的祖宗。哪有祖宗對自己的後輩不了解的,當爺爺輩的還治不了孫子麼?
陸寒周身的劇烈顫抖,似乎在內心經過激烈的鬥爭。陸寧只是靜靜地看着,一言不發,他倒是要看看,這自己親手創造的兒子,當真會反抗自己麼?
並且,他距離陸寒越近,內心的疑惑便越大。但看着陸寒其靈魂,其內心想法,卻又將那疑惑埋了起來。
這疑惑,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一連三個時辰,陸寒便跪在陸寧的面前,連動都不動一下。他的內心已經徹底平穩,完全再無一絲反抗之心。似乎方才的不甘反抗,只是內心的心魔而起。而此刻,心魔已去,心神自然恢復平靜。
「起來吧!」陸寧掃了眼陸寒,終於開口道。
「謝父親!」陸寒站起身,他的表情依然冷酷,但眸子深處卻沒了之前的瘋狂,表面上看,他已經完全臣服。
「你此來是要取何物?」陸寧淡淡的問道。
「黑紫砂,六彩羽,重堅石,鐵欄河······」
陸寒一連報了一連串的材料名,聽得陸寧眉頭忍不住一皺。陸寒要的這些材料,都是極其珍貴的煉器材料,便是他這裏,雖說有,但卻也不多。
「你怎知我這裏有這些?」陸寧疑惑的道。
「父親的一些事情,我能感覺到。」陸寒解釋道,隨後一頓又道,「正如父親對我的一切,也能知曉一般。」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陸寧沒有再多言。
「這些東西你用來做什麼?」陸寧又問道。
「增強實力!我將更進一步!」陸寒乾脆直接的道。
聽到這句,陸寧臉色一變,而緊隨其後,定光邪佛也是一變。陸寒的修為已經是大羅金仙,他的戰力毫不客氣的說足夠匹敵大羅金仙巔峰,而他口中所說的更進一步。絕對不是僅僅只前進一小步,有絕大的可能是一大步。
而陸寒再前進一步是什麼修為呢?毫無疑問,是准聖!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