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中看見雲姒好端端地躺在床上沉睡,霍臨燁轉頭想要去問王叔。
誰曾想,卻看見霍影推着霍慎之緩緩進來。
便是看見雲姒衣衫整齊,霍臨燁還是有股火壓在了心底。
「九皇叔,她中了藥你可知?」
面對霍臨燁的質問,霍慎之輕描淡寫應:「嗯。」
「那九皇叔將她帶到自己府上,又是為何,不應該去找大夫麼?」
霍臨燁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皇叔,床上的人,是跟他和離了的雲姒,兩者毫無關係,也不可能有半點關係。
可是醋意,卻不是他能控制的。
「她是本王的隨行軍醫,住在九王府不是理所應當?」
理所應當,出師有名。
霍臨燁還能再說什麼?
「至於大夫,她吸入不多,用不着大張旗鼓找大夫,鬧得滿城皆知,她被淮王下藥了。」
一提到「淮王」,霍慎之眼底的眸色漸漸轉濃,只是面上,沒有任何情緒浮動。
甚至連聲音,都是平靜冷淡。
霍臨燁轉身要去抱雲姒離開。
剛俯身,就被過來的霍影攔住。
「九皇叔這是做什麼?」
霍慎之垂着眼眸,嗓音淡漠隨意:「臨燁,你帶不走她。」
霍臨燁壓着眼中的怒火:「為何?九皇叔不讓?」
「不是不讓,是你」
霍慎之一點點地抬起下頜,眼底淬着若有似無的輕慢:「如今以什麼身份,帶走她?」
霍臨燁看着躺在床上,呼吸平穩安寧的雲姒。
他現在,不是她的夫婿,更不是朋友。
就連陌生人都算不上。
仇人云姒眼中根本就沒有他,他連做仇人的資格,都算不上。
這滿城都在傳,雲姒跟他快要和好如初,這樣的流言蜚語,僅僅只是流言蜚語。
「我此趟前來,九皇叔應當知道,我對她的心意,何必咄咄相逼?」
霍慎之眉梢微微一動,淡淡一笑:「如今她願意在這,也是心甘情願的願意。等她願意跟你走那日,你再與本王說『心意』二字。霍影,送客。」
「九皇叔!」
霍臨燁抬手揮開霍影:「九皇叔,她對九皇叔來說,只是背景非同一般的隨行軍醫,可與我而言不是。以皇叔你今時今日的地位,想要什麼軍醫找不到,何必非要如此阻攔?」
霍慎之聞言,深暗的眸中蓄起涼薄的嘲弄:
「如你所言,以本王今時今日的地位,還留不住個人,傳出去,豈非可笑。」
這是一定要留雲姒了!
霍影在霍臨燁身後道:「楚王殿下,我家主子帶雲大夫來的時候,雲大夫心甘情願地跟着來的。那便是信任我家主子,才將當時的自己託付。」
「若是楚王殿下要帶走,等雲大夫醒來,看見的是楚王殿下,我家主子豈非失信?且,若是雲大夫醒着,她會跟着楚王殿下走麼?」
霍臨燁緊皺着眉冷笑:「本王倒是不知,九皇叔身邊的人,口才也如此之好?」
霍慎之斜倚在椅上,手指輕敲着扶手,淡聲道:「你擺事實講道理罷,有何口才可言。霍影?」
霍影很會做人,更是進退有度地繼續道:「楚王口口聲聲為了雲大夫,徵求過她意見麼就要帶她走?楚王殿下還是等雲大夫醒來,來看看她再說。」
「九皇叔,若是今日,我一定要將雲姒帶走呢?」到這種地步,會怎麼發展,霍臨燁也已經心知肚明。
他帶不走雲姒,不單因為這是九王府,還因為,雲姒她若是醒着,也不會跟他走。
霍慎之骨節分明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敲打着扶手:「你有這個功夫,不如想想,是誰將她連累成了這樣。淮王妃請她過去,淮王給她下千日醉想要折辱玷污她,可都是你帶給她的災禍。」
他抬眼,下頜的線條繃緊:「臨燁,一個弱女子都護不住,就不應再打擾她的安穩。」
一句話,猶如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霍臨燁最後看了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