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受害者,想要進來看看害我的人,有什麼不可以嗎?」
李善慈看着蘇韻柔。
蘇韻柔很是意外,她居然沒有哭。
而且能把話說這麼清晰,倒像是之前反覆演練過很多遍了一樣。
蘇韻柔又躺了下去:
「還是雲姒那種人虛偽的人,喜歡標榜善良。我若是她,你來煩,我當着我嚎喪的第一天,我便開始磨刀了。你這種人都能活這麼久,還能擁有這麼多,上天真是不公平。」
李善慈的手抖得厲害,她抓着天牢門,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我來,是來跟你做交易的。」
蘇韻柔一聽,眼睛一亮:「交易?你是說,九爺跟你解除了婚約,你倒貼都沒人要,現在不甘心了,想要讓我幫你出主意?」
京城就這麼大,李善慈的事情,今天白天就傳得到處是了。
只是如今,她已經不在乎別人的嘲諷。
畢竟,臉面已經丟沒了。
天牢的大門打開,李善慈走了進去。
「你直接殺了雲姒,不就好了?」
蘇韻柔都不耐煩教她。
李善慈搖搖頭:「殺了雲姒就能讓九爺愛我娶我麼?是你想要對付雲姒,我要的,自始至終只有一個。我只跟你做這一次交易,若是你不願意,或者還想要利用我,那就當我沒有來過。」
蘇韻柔第一次正視李善慈。
這個蠢貨,似乎有些改變。
「站住!」蘇韻柔扶着肚子坐起身,看着李善慈,緩緩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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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了,雲姒這幾日都在鳳儀宮陪着周皇后。
周皇后是個溫暖的人,可是看着,依稀間有些喪氣。
便是說些笑話,樂事,雲姒看她也不是打從心裏的開心。
剛開始,以為皇后是因為沒有孩子的緣故。
可是慢慢的,雲姒就發現,似乎不是。
具體是什麼原因,周皇后不願意說,雲姒也沒有從她嘴裏知道,十日就已過到了第九日。
九王府,第一次迎來了「熱鬧」無比的場面。
「明日就要出征了,皇帝知道九爺不喜歡喧鬧,還特意地讓九王府舉辦踐行夜宴。來的人,可真多。」陸鶴看下去,這些達官貴人按照身份從遠到近,坐得整整齊齊。
便是幾位王爺,也都坐在靠里的位置。
雲姒看着正堂,安靜得可怕。
就連筷子跟碗筷碰撞的聲音,都沒有。
就別說,還有什麼踐行的歌舞之類。
唯一的聲音,想來就是幾個想要捧霍臨燁的臣子,輕聲細語地敬酒,祝賀他早日凱旋。
「九爺在哪裏?」雲姒轉頭問陸鶴。
陸鶴道:「在書房,想來是跟齊王一起。」
雲姒起身,絲毫沒有注意,遠處,一個人的目光,一直在看着她。
「楚王殿下,喝了老臣這一杯吧!」
酒杯送到了霍臨燁的眼前,他今日來者不拒,接過,仰頭,便都一口喝了去。
只是依稀之間,身體不聽使喚地站了起來。
將要朝着雲姒所去的方向過去時,人群之中忽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你們快看,誰來了!」
安靜的周遭,突然的一點聲音,都會變得無比刺耳。
低着頭緩慢用飯的權貴,跟鴨舍裏面聽見飼料聲的鴨子一樣,幾乎全部齊刷刷地抬起頭來,朝着一個方向看了過去。
女子穿着一身黑色,在這夜裏,若是沒有光,若是她躲在哪裏,倒真是很難讓人發現。
此刻,她手中捧着一個盒子,正緩緩走來。
「這不是北涼公主嗎?她怎麼還好意思來啊?剛開始沖喜中斷,我以為是九爺想要給心愛女子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誰知道,九爺根本就沒想過娶她。」
「可不是嗎,原來婚約早就廢了,她居然拿着攝政王妃的頭銜,到處白吃白喝白買呢,我夫人告訴我的!」
「真可憐,被九爺這種人物廢了婚約,以後誰娶她,可就有的被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