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沒跟你們一起嗎?」
陸鶴過來,一句話,讓雅間裏面的雲姒跟東陵初闕,都凝滯住。
「不知道。」雲姒又不是那六小姐的隨從,她怎麼會曉得?
陸鶴快步走進來,一屁股坐在東陵初闕的身邊。
剛要開口說話,東陵初闕身邊的暗衛就匆匆進來。
遞給東陵初闕一張紙之後,他又快速退去。
雲姒疑惑的看着東陵初闕。
這個小公主無事之時天真可愛,遇事之時,便是玲瓏聰慧。
「錦弗姐姐,我有個大禮要送你,但你得還禮哦。」東陵初闕將那一張紙扔到了一碗湯里,紙上的墨汁渙散開,誰也不知上面寫了什麼。
陸鶴:「什麼東西?」
東陵初闕得意的睨了一眼陸鶴,滿臉寫着「你們誰沒有我行」,張口就道:「你這人太過意氣用事,不能同你說,會壞了我與錦弗姐姐的大事。」
陸鶴做夢都想不到,會被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看不起:「我」
——「原來錦弗公主在這裏?」
突兀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打斷了陸鶴的話。
雲姒抬眼看過去,不知對方是誰,還好陸鶴提醒:「是秦王妃的貼身婢女,我師父應該是在這裏。」
他快速起身問,眼中帶着擔憂:「我師父呢?可還好,秦王妃可還好?」
那婢女不太懂陸鶴的意思,笑了笑:「您說笑了,六小姐同我家王妃還有淮王妃在一起,她們是摯交,又如何會有事?奴婢過來,是奉了王妃之命,請錦弗公主過去說說話。」
「就是因為我師父跟秦王妃在一起我才擔心!」陸鶴比誰都急,踉蹌起身,差一點摔倒。
秦王妃懷孕了,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懷上第二胎。
要是師父發病陸鶴簡直不敢想!
「砰!」
雲姒和東陵初闕剛踏出雅間,就聽見不遠處的門被陸鶴踹的震天響。
瞧着那搖搖欲墜的門,可想而知陸鶴多着急。
「這六小姐的徒弟沒有白收。」雲姒忍不住呢喃了一句。
東陵初闕嚼着糖葫蘆,忍不住掩唇譏諷:「這還叫沒白收?」
「那是因為我們在自己的立場上看,覺得陸鶴這人不好。可是你我若是他口中的那個『師父』,能得他這樣的徒弟,便是幸運的,他會事事護着。又在清楚『他的師父』生病時,不放縱,會給她治,也會規勸她,想方設法把她拉回正道。而且,他也品性也正,是是非非看清楚,就能界限分明的去捍衛。」
雲姒說完,東陵初闕搖搖頭:「錦弗姐姐,我只能想到我自己。」
說罷,她及時拉住雲姒。
「錦弗姐姐,你枕頭底下寫的那些藥,在秦王妃還有淮王妃那裏。」
雲姒眸子一睜,轉頭看向東陵初闕。
東陵初闕眼底光彩四溢,滿臉都是「我厲害吧」!
「是真的,你信我。至於我為什麼能知道,過後我跟你解釋。你自己進去吧,我罵過秦王妃跟淮王妃,怕她們見到我,就不給你藥了。」
東陵初闕說完就要走。
這時候,淮王妃忽然從裏面出來,把她拿了個正着:「東陵公主也在,正好,一起吧。」
東陵初闕對人事關係是不甚清楚。
聽淮王妃這口氣,以為淮王妃是記恨上次自己為了「錦弗」罵她們兩個的事情。
而雲姒是全然明白了。
因為先前東陵初闕在六小姐面前表現出來的,讓六小姐誤會了,一定是在秦淮二妃面前挑撥了
思及此,雲姒就知道這藥想要從秦淮二妃手裏拿,是有些難了。
要是直白的說,她們現在對自己的厭惡誤會,不可能會給,反而會給六小姐,讓她去浪費。
偌大的桌子,秦王妃最是尊貴,氣場也尤為強大。
淮王妃衣着淡雅,難掩身份貴重。
六小姐坐在秦淮二妃中間,居主位,身形嬌弱,眼眶還紅紅的。
雲姒一看,就知道秦淮二妃是在為六小姐撐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