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牲口的鞭子,一鞭子下去,不見血痕,但是也疼得讓人激靈。
「你做什麼!」六小姐變了臉色,兇橫的看着景昀。
她現在,還不知道狀況呢。
景昀驚嚇得往後一退,他自知沒學過這些抽打的,而且因為身體不好,力氣也不能出太多,轉頭就道:「母親,是你方才讓我鞭笞針扎你,刺激你清醒的。你現在的樣子,顯然是還沒有好。陸鶴,還是你來吧。」
陸鶴這麼大人了,抽起人來一定很疼。
「什麼?」六小姐看着景昀把鞭子遞給陸鶴,滿眼的不敢置信。
她什麼時候說是要鞭打刺激,她瘋了才會說這種話!
「用針吧,這樣傷害小一點。」陸鶴沒有把這件事情當成玩鬧捉弄,他眼底都是對這件事情的認真。
「師父你別怕,我給你準備藥了。只要你清醒,我們就停止針扎治療。我會治好你的,一定會的!」
「你說什麼瘋話,我沒有病!」六小姐大叫。
陸鶴聞言,心中悲戚,但沒有心軟。
因為這一路過來,景昀又反覆的跟陸鶴說,提醒他。
以至於現在,六小姐大聲否認,聽在陸鶴耳中,那便是「病入膏肓」。
這時,景昀轉身就抓了一把針遞給陸鶴,不厭其煩地還給陸鶴鞏固一遍:「陸鶴,母妃能不能好,就看我們的了!」
陸鶴睜開眼,伸出手。
六小姐驚恐的亂動:「不要陸鶴你不能這樣!我沒有病,我真的沒有!是他胡說的,你不要信他,他說不定是被人買通了,他是個小孩子懂什麼啊!」
——「陸鶴,到時候母妃肯定會說我是小孩子,不要信我的。她要否認自己的病,還要求你信任,那時候,更不能心軟。」
陸鶴擰眉,想起來時「嬴棣」說的話,果然,師父說的,如同嬴兒所料的一樣。
那更沒有可懷疑,可心軟的理由了。
「你放心,你會好的。我是大夫,知道扎哪裏最疼,不會讓你手皮肉得罪。」
「啊——!」
疼,變體的疼,瞬間刺激的六小姐滿身冷汗,聲音嘶啞。
這一針紮下去,比活剮了她還讓她受罪!
「我沒有病,真的沒有」
這種話,讓陸鶴更是擰眉:「果然是頑疾。」
說着,下針不停。
那些婆子,更是按地用力。
「我沒有瘋,你才瘋了,你這個蠢貨!」
這樣嘴硬地否認之後,很快——
「好疼,陸鶴,你這個狗東西,白眼狼,我瞎了眼,怎麼收你這種蠢豬做徒弟,我真是後悔沒有一刀捅死你!我當初在病疫之中就不應該救你!」
「錦弗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幫着她這麼折磨我,你們都是一夥的,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下三濫!」
這樣的謾罵叫陸鶴心寒,叫他難過。
可是因為「嬴棣」先前打了預防,陸鶴也不是非常傷心。
這些話,全成了堅定陸鶴治療的信念!
「我一定要你回來,我一定要把以前的恢復過來!師父,你罵我吧,我不怕,是我應該為你做的!」
這一針接着一針,讓六小姐越發的虛,越發痛,也讓陸鶴,越發堅定,越發相信!
慢慢的——
「求你了,陸鶴,我是病了,是病了,不要扎了,好疼」
六小姐開始求饒,她完全不知道景昀瞎編了什麼。
乃至於現在,陸鶴看她求饒,就仿佛看到了希望:這樣做,果然是對的!師父開始直面自己了,就如同嬴兒說的那般,她開始認清自己了!
「我不應該那樣說你,也不應該說錦弗公主,我生病了,我會做出一些自己都討厭的事情,說出一些不好的話,陸鶴,我不對」
聽見六小姐這話,陸鶴眼底的光彩越發濃,但是卻半點沒有了心軟:「師父,你再堅持下去!」
一針,又是尖叫!
此時,誰也看不到,景昀站在他們後面,面色冷凝,跟平日的嬴棣,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