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隨,只是壓在我身上萬千斤的其中之一。」
雲令政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他的臉色,也在快速恢復着:「被忠心耿耿效忠着的主上餵毒的感覺,如何?」
「什麼?」蕭子翼這時,已經癱軟在地。
他的目光,落在了周遭,最後,投在棋盤上,棋盤棋子
棋子上,有毒!
「怎麼會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雲令政目光眺向樊樓外,他眼底映着無數星火,面色蒼涼:「你怎麼同本席天天罵的那些蠢貨一般無二,我所言所行,都在你口中的主上監視之下,今晚之前,更是哪也沒去過,哪來的毒,神不知鬼不覺地下給你?」
蕭子翼的面容驟然一震。
雲令政再怎麼睿智,也只是臣子。
更不要提,若是沒有當初的九爺,雲家如此鼎盛,功高震主,明帝早就讓雲姒嫁給西洲太子,藉機會,把雲家一鍋端了。
後來,明帝就收了雲家的權力。
有富貴者,無實權。
有實權者,難富貴。
兩袖清風親皇權,潑天富貴縛自身。
實乃帝王統治之道。
而後,雲家潑天富貴,只是表面繁華,也只有這一層繁華
「主上為何如此?還是你,你在挑撥離間!」蕭子翼對上的是雲令政,他不敢掉以輕心。
瞧着雲令政面色如常,他更加肯定:「是你下毒,否則你怎麼會好好的,一點事兒沒有!」
雲令政厭煩遇上這種蠢貨,真是蠢得他頭疼。
沒腦子還愛思考。
問東問西,沒腦子還愛動腦子,總有那麼多疑惑。
「那是因為我茶水裏面,放了些能解百毒的藥。」說罷,雲令政抬手摸了摸自己半束髮的簪子。
簪子裏面,藏着雲姒的血,製成的藥。
當初他知曉雲姒不同,便讓戰奴給他制了一點。
就是這麼一點,在如今的關鍵時刻,用上了。
「我總以為人只要長大些,就不至於會像之前那麼蠢了。現在看看你,我才發現,蠢貨永遠都是蠢貨,長大了,也只變成好大一隻的蠢貨。」
蕭子翼面色難看,想要開口,又聽雲令政說:
「但凡是個有血性的兒郎,都會存一統天下的雄心,更不要說皇宮裏面被挑選培養出來的人。你的主上,他籌謀五年,借武宗帝的手殺大周攝政王,又用雲姒挑撥兩國關係。戰起,大周沒了百戰百勝威震八方的鎮國大將霍慎之,只剩一個被你們送的假傢伙掏空精神的太子。嗯,算得妙,我也不得不說妙。」
這五年的籌謀跟隱瞞,竟也是在來大周后,看見那個假貨,他才一點點揣測到的。
「你是西洲的臣子,既然知道,就應該合力幫着主上。而不是想現在,給我下藥,挑撥離間!」蕭子翼咬牙,聲音都跟着軟了下去。
雲令政蹙眉,沒有跟這種蠢貨爭辯,只道:
「先前姒兒給了明帝一張精煉武器的圖紙,使得戰場上,我西洲從未落於下風過,五年時間,國土面積直逼大周,富庶程度,古往今來從未有過。蕭大人,你背後的主上有沒有想過,這些大部分,有我雲家賣的命,出得力。
西洲跟大周之戰,若是西洲不贏,那麼這些武器,加上你主上身邊的那些位智多星,再遇上現在大周群龍無首,千載難逢的機會,西洲如今兵強馬壯,何愁不贏?屆時,吞下大周,其他國家,也就猶如探囊取物一般。」
「好!」雲令政想着這些日子的種種,都不由拍着桌子贊一聲厲害:
「好謀算,好城府,耐得住五年打磨,這樣好的計策,武宗帝下到地府都想不到,他一個皇帝都被你們算得團團轉。自以為殺權臣,是鞏固自己皇權。娶『錦弗』,是同西洲交好,同太子霍臨燁離心離德,以為是命該如此。這一齣戲,大妙!」
任哪個知情人不贊一句:強中還有強中手!
「你都知道了」蕭子翼依靠在外欄上,氣息虛弱。
雲令政走上前,捏住蕭子翼的臉,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