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離有些意外的看着意歡:「你姐姐也說你心眼子多,她也不喜歡心眼子多的人。」
「可我這樣的人,因為年紀小,就被人視作小螞蟻,我心眼子不多,活不到這裏啊」意歡覺得委屈。
不是有人說她心眼子多。
而是南絳,居然不喜歡她。
讓她有些心裏不舒服。
南離摸了摸她的頭,握住她的手。
他對意歡,是很喜歡的。
「走,我們去找你姐姐!」
意歡點點頭,踏上了路途。
雲令政快馬疾馳,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已經到了。
南絳最後也懶得掙扎了。
她只是看着雲令政,覺得陌生。
雲令政也沒有在說什麼,只拉着她進去,道:「你不記得我,你也不記得你的阿姐了嗎?」
推開門,入眼,就是雲姒。
南絳身子一震,毫無假裝的衝過去:「阿姐!」
雲令政面色稍有緩和,他自己都不知道,看南絳原來是裝的不認識他,他的心緒,都平了幾分。
他便知道,她是裝的。
如果不是裝的,那就是吃了藥。
南絳不應該只是這麼點承受力。
只是婚約暫時不辦了而已,不應該就被刺激的忘記他。
南絳抽出銀針,開始給雲姒施針。
「是腦震盪,在路上耽誤久了。這個時候,腦部可能存儲了瘀血,很容易壓迫到腦部的神經」南絳閉了閉眼,想起當初跟着雲姒治療的日子。
——「阿姐,腦震盪會造成什麼?應該怎麼治?」
——「腦震盪,腦部淤血,這片淤血覆蓋在大腦的哪個區域,就會對哪個區域產生影響。覆蓋在記憶的區域,就會失憶。覆蓋在聽力語言那個區域,就會聽不見,或者不能說話。覆蓋在視力那一片,就是失明,覆蓋在行動上,就成植物人,一輩子臥床不起。」
「至於醫治讓這片瘀血散去就行。我的醫術範疇,還沒有特定的藥能達到這個效果。但是針灸術可以,得早,不能遲。晚了,可能還是有後遺症,或者,補救不回來。」
南絳睜開眼,捏住銀針:「阿姐撐住。」
銀針落下,南絳處處小心。
這時候,當歸跑着過來:「聽說雲大人將那個聖女帶回來了,要是可以的話,快讓她給我們小姐看看吧!她會用那個醫藥箱。」
「施針之時,不得打擾,出去!」南絳厲聲開口,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當歸一愣,看向了雲令政。
雲令政垂眸,睨着當歸:「傷口已經縫合了,藥也已經吃了。只要躺着別動,更是少動點心思,總歸是能好的。她醫治的人是誰,你們自己心知肚明,她的身份,可貴重過千萬人,出去。」
當歸自然知道雲姒的真實身份,她不敢對雲姒傲慢,只道:「雲大人能不能去看看我家小姐?」
就在這個時候,虛弱的聲音突然從他們身後傳來:「來了嗎?雲姒怎麼樣了?」
是白添翎。
裏面,南絳就算是聽見她的聲音,手都不動如山的。
施針完畢,南絳轉頭,看向了外面。
白添翎跟南絳對視的瞬間,這就要進去。
雲令政抬手攔住了白添翎。
南絳卻道:「是還有人受傷嗎?說是兩個,一個是我阿姐,一個是這位?」
雲令政看着南絳眼底的乾淨。
她眼底沒有仇恨,也沒有任何負面情緒,只有陌生,仿佛第一次跟白添翎見面。
他的心,緩緩一沉。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南絳就是抹去了所有痛苦的記憶,或者說,抹去了關於他的記憶。
她的人生,從未出現過他這個人。
雲令政的臉色極差。
這時候,白添翎點點頭:「我受傷了,高熱不退。雲姒給我打了藥,可是打到了一半,其他的,我不會用。」
「我會,我來幫你。」南絳笑着開口。
讓白添翎在另一個屋子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