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姒將夜梟推給十一,轉身眺望了一眼夜色:「他們想要帶我們去給南漢之主治病,畢竟天下不能是一個殘疾地。沒關係,只要稍安勿躁,靜待時機就可。」
可是只要出了邊境,通往南漢,就不會有回頭路了。
到時候,他們所有人都在對方手裏,盡可以用他們來威脅九哥!
雲姒閉了閉眼。
她不能成為累贅,也不想什麼時候,都指望着他來救,否則這個「女君」之名,就真的成了一個笑話,成了男人的恩賜。
只是,現在她還有什麼辦法呢。
這幾年,她潛心都在醫治孩子身上,可沒有半點自己的勢力。
「沒關係沒關係」雲姒看向了景昀離開的方向。
東陵初闕被推到了他們跟前。
「對不起,沒有照看好景昀。」東陵初闕萬分抱歉。
雲姒握了握東陵初闕的手:「景昀的藥快吃完了吧?戰奴現在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他來到我身邊,也是好事。沒關係的沒關係」
她口中默默念着,轉過身去。
眺望着夜色,雲姒垂下眼,仔細想着這一切。
她不能放棄,只要沒出這條路,就還有出去的機會
不管是落在什麼人手裏,都比去南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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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暗夜之中。
雲令政看向了白添翎。
白添翎擰眉:「現在這種時候,我們唯一能做的,只有不打草驚蛇。要是你也衝出去救,那就是全軍覆沒。」
雲令政當然知道。
只是,他動了個危險的念頭
西洲跟大周打了這三個月,也應該是出結局的時候了。
南漢那邊有意跟西洲聯手,攪弄的局勢越來越亂。
如果這個時候,雲姒她們能進西洲,成為明帝的要挾九爺的籌碼,那按照雲姒現在的本事,就有機會跟九爺裏應外合,夫妻兩人聯手,一定能夠吞併西洲
可是景昀撐不住的。
他的藥顧及是快要沒了。
戰奴現在,應該在嬴棣那裏。
找到嬴棣,讓嬴棣去頂替景昀,雖然危險,但是事半功倍。
「你在這裏盯着,我會回來的。沿路記得留下暗號?」雲令政囑咐。
白添翎感覺自己有些撐不住了,但還是點點頭:「我明白,你放心。」
以往這種時候,白添翎從沒有掉鏈子的時候。
等着雲令政開口,白添翎從懷中拿住藥,全部倒出來。
點了點,她忍不住苦笑:「只有三十顆,還能撐多久言策,你可要早點回來」
說完,她吃下了一顆。
茫茫夜色里,嬴棣他們已經停在了破廟裏面休息。
他無眠,走到了戰奴身邊:「景弟的藥,可有結果了?」
「即便是現在做出來,景昀也不在這裏。世子,你別急。」戰奴嘆息了一聲:「而且這幾天都在趕路,哪有時間做這些。」
嬴棣垂下眼。
那天戰奴來偷偷帶走了他們。
為了不被發現,嬴棣讓戰奴找了大巫師的兩個曾孫頂替,燒死的,是大巫師自己的家人。
雖然他睜開眼沒看見景昀,但想着,他跟東陵公主在一起,應當是沒什麼事兒的。
那人,運氣一向好。
可是景昀的藥怕是快要吃沒了。
「我想要去找景弟,不想去父王身邊了。父王如今征戰四野,我去了既不能為父王分擔半點軍事政事,反而會成他的負累。我想要去找景弟,多少,也能夠為父王排憂。」嬴棣沒有擅自做主,而是用商量的語氣,同天樞開口。
天樞看着嬴棣,道:「主子吩咐過,要我們不惜一切護住世子您的安全。」
「景昀是我至親手足。」嬴棣道。
天樞搖搖頭:「世子,您開始不理智了。現在的亂世,你也看見了。我們一路走來,多少兵禍作亂。我們是好不容易才踏入了這西洲疆土,離九爺所在的地方,也不遠。天璣已經提前去找主子,告知我們的行走。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