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之間,雲姒看見了山洞外面站着的人。
滿身的濕透,地上還流淌了許多的血。
雲姒猛然起身,外面紫色的雷電也在夜空之中舞動。
她的呼吸凝滯,朝着站在洞口的男人衝過去:「九哥!」
伸出手去保住他的那一瞬,她只感覺到了入骨的冰涼。
窒息的感覺,猶如一雙手掐住了他的喉嚨。
雲姒猛然睜開眼!
「做噩夢了?」霍臨燁出聲。
雲姒下意識地朝着火堆看過去,在轉頭看向了山洞外。
沒有,什麼都沒有。
她做噩夢了。
「我夢見他滿身失血,還是來找我了。」雲姒的眼底赤紅。
霍臨燁的聲音很輕地問:「然後呢?」
明明他不想要聽的,卻像是自我折磨一樣,還是開口問。
雲姒垂下頭,額頭已經滲出冷汗:「這跟五年前我被餵了藥,戒藥的時候是一樣的。我夢見他在找我,她就站在我被大火燒死的地方等着我婚歸。他說我沒有死,總是能聽見我叫他。」
那時候,她身上的母蠱已經因為她斷氣之後,沒了命。
只是她還是能日日夜夜夢見他。
恨他,愛他,夢見他
霍臨燁抿唇,垂下眼去。
手指握得泛白,他真的覺得自己在自虐。
「沒事,九皇叔吉人自有天相。而且,夢都是相反的。」
但是他卻聽過一句話。
情深義濃,到了一定程度,似乎自己的一縷魂也會跟着對方,雖不知對方如何,但是卻知道對方是否安全,是否身陷險境。
深愛之中的夫妻,一方有難,另一方,隱約也有感覺。
雲姒看向了山洞外。
這天,似乎是不會亮開了一樣。
「九哥,快來尋我。」
——九哥!
雲姒的聲音,猛然入耳。
霍慎之睜開眼的一瞬,便看見了黑木朝着自己伸手:「恩人,那花草會生幻境,人容易迷失在裏面,你快出來啊!」
黑木的語言難懂。
但霍慎之看着雨夜之下,這綻放的無比妖異的花朵,便知不妥。
才行一步,鋒利的刺扎入他的肌理。
黑木見此,瞳孔一陣,厲聲吩咐:「快,快點回部落去,讓所有人都來!把卓英叫來,卓英最懂這些奇花異草,她知道怎麼做!」
「九哥!」
遠遠的,雲姒的聲音驟然出現。
原本電閃雷鳴的天,瞬間之間放晴。
周圍妖異的花海,驟然變得一派安寧美好。
霍慎之眸底有一瞬間的泛紫,看着前方朝着自己來的雲姒。
「九哥,你怎麼才回來,我跟孩子都等你很久了。」雲姒伸出手,擁住了他的腰。
霍慎之握着長劍的手,有些鬆弛,定定看着眼前笑容美好的人,輕喚她:「阿姒。」
「我是你的阿姒啊!」雲姒拉過他的手,覆蓋在小腹:「九哥,你說好陪我養胎的,怎麼說上戰場就上戰場啊。你知不知,在你上戰場的那天,我就發現自己懷孕了。」
霍慎之的目光一轉,卻發現,自己站在了攝政王府。
雲姒的肚子已經很大了,是雙生子。
她開心地依靠在自己懷裏,小臉之中,滿是幸福:「九哥,這次不會走了吧。」
霍慎之垂眸看着她,眼瞳之中的紫色,一點點蔓延,要佔據他全部。
「還好配置出來了藥,讓你想起我來了,你也早早回來了。我想過,要是你回來不記得我了,我會很難過的。等孩子出生,我們就十分圓滿了。」雲姒說着,拉着他的手,讓他感受胎動。
霍慎之垂眸,原是淡漠的目光,在手下觸及到兩個孩子在雲姒肚子裏面動來動去時,他眼底有了溫度。
「怎麼還拿着劍,嚇壞孩子了。」雲姒笑着,伸手去將他手中的劍抽出來。
軍將視手中的劍為自己的性命。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