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奇怪,我雲家的人,為什麼個個對你這麼好?」
雲姒看着蔣淑蘭三兩下就把小景昀哄睡着了。
又聽她這麼說,忍不住點頭:「是您身上,讓我有種特別的感覺。」
蔣淑蘭鼻子一酸,心道:傻孩子。
「因為我跟你母親關係匪淺,我把你當做自己女兒一樣看待。雲家的人,也都將你當成自己的家人一樣。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情分,你若是不嫌,今後我一樣如此。」
雲姒沒有母親的。
以為穿越過來,能有個娘了。
可是卻被宮裏的老嬤嬤告知,母妃生完她就離世了。
現在蔣淑蘭這麼說,雲姒當然願意的。
而與此同時——
用着雲令政身體的南絳,才重新去皇宮宮宴,就見到了一個不得了的人。
仔細辨認,南絳大喜:「這」
她轉頭去看雲令政。
雲令政顯然也看見了下馬車的那個女子,轉身便要走。
「哎,你幹嘛?」南絳過去攔住了雲令政:「你幹嘛走,我看到了,那個小姐,是你繡像上的女子,對不對!」
被點破,雲令政的臉色,難看得很。
「她不是在京城嗎,瞧着髮式,是還沒有嫁人呢。既然沒有家嫁人,你為什麼不追求人家?」
南絳激動得很,四處看看,看見人家下馬車的那頂馬車上兩邊掛着的燈籠,寫着一個「白」字。
「啊,我知道了她是誰家的了!這段時間雖然沒有上朝,但是你給我講過朝政上的事情,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白姓將軍,因為整個皇朝只有這一個姓白的。你喜歡的那個人,是白老將軍的孫女,白」
「啪!」
突如其來的一耳光,打得南絳人都懵在了原地。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臉。
被打了。
被雲令政打了。
從小到大,她連句重話都沒有聽過。
如今,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臉耳朵都疼。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雲令政面色冷到了極點。
看着南絳那一雙眼,也再無半點溫度:「父母在家不好好教子女,出門自有人教。你父母沒有教過你看別人的臉色,我現在教你。有的話,說不得,有的人,你不配提。明白了嗎?」
南絳捂着臉,呆呆地看着雲令政離開。
這裏沒有別人。
她轉頭看了看,忍不住呢喃:「阿姐,我被打了臉,怎麼最疼的是心啊?」
事到如今,南絳已經不想要再說對不起了。
在雲令政面前。
她好像說什麼話,做什麼事情,都是錯的。
等入了席,南絳坐在百官之首的位置。
她清楚地看見,那位白小姐,正看着她。
不,準確的來說,是看雲令政。
她以為大魔頭這種冷血的人,不食人間煙。
卻不知,也有鍾情的時候。
那她要不要幫幫他?
南絳有些囫圇,酒一杯接着一杯。
雲令政不能跟南絳離得太遠。
遠遠地瞧着南絳。
他自己本身酒量就不是定好的。
現在南絳操縱着他的身子,這么喝下去,很快就得醉。
臉一紅,方才被打的那一巴掌,倒看不出什麼來了。
「別喝了。」
雲令政走到了南絳的身後,將酒杯從她手中抽走。
西洲跟大周不一樣。
明帝這會兒離席,與一個大臣坐在一旁下棋。
殿中,還有歌舞。
百官歡愉,不用過度地守着規矩禮法,多麼的暢快。
南絳喝紅了臉,雙眼迷糊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你怎麼打我啊?」
原本就是小姑娘。
這會兒說起話來,聲音低低的,透着一股可憐,倒像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