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抹掉鼻下血跡,狠狠吐出一口血痰。
要不是胸口臟腑劇痛,恨不得哈哈大笑。
「刀槍不入,照樣給你弄死!」
這時一抹白影印入眼帘。
陳沐猛然轉頭看去,殺意洶湧。
不知何時,一個套了身白色外衣的人影,正站在對面牆壁上。
對方頭髮披散,衣衫凌亂,顯然匆忙穿戴。
右手提着一柄厚背大砍刀,雙眼炯炯有神。
左家大少爺——左勝!
迎着陳沐充滿殺氣視線,左勝眼皮一跳,立刻提刀抱拳沉聲道:「陳師兄!」
陳沐一怔,頓時想起,這位也是盛宏的徒弟之一。
想到那位被自己打成篩子的便宜老師,心裏不由一虛。
面上卻絲毫不露怯,面無表情的盯着對方。
氣氛凝固。
左勝被盯的頭皮發麻,掃了眼被打成篩子的千山道人,心頭狠狠一跳。
當即放緩語氣,揚手道:「師兄請便。」
陳沐面無表情點頭。
然後在左勝好奇眼神中,來到屋檐下,帶血短劍猛然扎進牆內。
嘣!
一枚略微變形的銅板被他從牆內扣出。
左勝:「」
接下來,陳沐就在左勝越發古怪的眼神中,滿院子裏尋摸。
把所有被他扔出,又被千山道人蹦飛的銅板、碎銀一一撿起。
看着陳沐那副刮地三尺的模樣。
左勝實在看不下去。拱了拱手告辭道:「師兄慢慢忙,師弟我衣冠不整,先行告辭。」
陳沐面無表情點頭,看也不看對方。
等左勝跳下牆壁。
陳沐卻好似被火燒屁股一樣。
都顧不上腳邊的碎銀,抓起千山道人和白臉青年屍體,兩步躥到牆下。
順手拽出扎在牆上短劍翻上牆頭。
騰挪疾馳兩式合力,幾個跳躍,就狼狽的消失在夜色中。
幾乎在陳沐消失瞬間,左勝再次跳上牆壁。
瞅了眼零星散落的碎銀銅板,又看了看遠處消失身影,不由搖頭失笑:「把我都給騙了過去。」
「可惜了千山道人的寶貝」
「追不一定追得上,打也不也不確定他是否還有底牌」
「算了。」
左勝搖頭。
看着地上鮮血,臉色卻不由陰沉起來。
自己這位便宜師兄為何在此不得而知。
但千山道人深夜來到他家附近,必定是不懷好意。
「搬家,必須搬家!」
介甲像往常一樣走進天一齋後方宅院。
一股濃重藥味鑽入鼻孔。
抬眼就看到涼亭底下,整個人都腫胖了一圈的陳沐。
介甲眉頭皺起:「和人交手了?傷勢如何?」
陳沐有氣無力的擺手:「死不了。」
那個千山道人的武力值肯定比自己高出一個境界。
只是被掃了一巴掌,結果差點兒打掉他半條命。
他又極限爆發,打出乾坤一擊,全身肌肉拉傷。
如今他吸一口氣,感覺全身都疼。
「誰幹的!」介甲肅然道。
「一個圓臉道士。」陳沐嘆氣道。
介甲一臉殺意:「我去弄死他!」
陳沐一臉欣喜:「免費?!」
介甲眼皮耷拉下來,恢復面無表情臉,慢悠悠坐到涼亭下。好似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陳沐頓時輕笑。
我就知道。
老傢伙演的那麼情真意切,還特麼是想賺我的錢!
飯後,兩人坐在涼亭下閒聊。
「有什麼武功能讓人刀槍不入嗎?」陳沐問道。
自己的鐵蓮子堪比手槍。
那圓臉道士竟憑肉掌擋住!
石桌旁,介甲正抱着一個竹筒杯,用白麥杆吸管,慢慢撮着冰鎮涼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