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當靜心,當心無旁騖!」
陳宮的府邸里,陳宮的聲音不高,但落在楚南耳中卻如洪鐘大呂一般,隨着這一聲落下,楚南腦海中諸般雜念漸漸消退,進入一種特別放空的狀態。
「子炎心中,何為治世?」
何為治世?
楚南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畫面:「百姓安居,不為衣食煩憂,法度清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隨着腦海中那一幅幅畫面誕生,楚南只覺一股氣自心中升起,直衝雲霄,瞬間瀰漫全身而後直衝天靈,好似要掀開天靈蓋衝出去一般,這一刻,楚南只覺一種過去升級天賦不會有的清爽之感貫徹全身,又好似有人用清澈的溫水一遍遍洗滌着自己的大腦。
突破了!?
陳宮訝然的看向楚南,人會騙人,但儒家開竅,講究心與氣合,若所言與心中所想不合,氣便無法與心合,也就是說,他心中治世真是這副模樣?
天真!
陳宮看着楚南,突然笑了,誰又不曾天真過?只是楚南平日裏表現出來的市儈與重利,讓人很難與他心中這盛世相應,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更不該是一個滿身銅臭的商賈心中的盛世。也是,心中若無這般淨土,又如何說得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那等驚世之言?
人的出身是無法選擇的,人的環境也很難選擇,細數這個弟子種種行為,又有哪一件是他自己願意做?
言論雖有不合禮度之言,然細細想之,卻又頗有道理,只是所知之理雜亂無章,若能學得正統之學,將他胸中那雜亂無章東西整合一處,此子他日或許也是一位大儒啊!
想到這裏,陳宮看向楚南目光中多了幾分滿意,這個弟子收的不錯。
楚南體內,激盪的浩然之氣漸漸平復,緩緩睜開眼睛,目光看向陳宮。
「感覺如何?」陳宮笑問道。
「說不上來。」楚南直言不諱,這種感覺很奇妙,思索了一下道:「好似膽氣壯了許多。
明明力量沒什麼提升,但就是有種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覺。
「胸存一口浩然氣,便是刀斧加身又有何懼?」陳宮欣慰道:「子炎已入我儒道。」膽大的通常活不長啊!
楚南胸中一悶,突然覺的這儒家不修也罷!
「怎了?」陳宮疑惑的看着楚南。
「沒什麼。」楚南搖了搖頭,看向陳宮道:
「敢問老師,我此前修兵法,片刻便能施展御
軍九秘,為何修儒道,卻足足月余?』
楚南對此很不解,儒道應該更依賴神吧?自己進階之後,到如今神已經快要達到三百了,怎麼修儒道這般慢?自己難道不是絕世天才嗎?
「片刻?」陳宮好笑道:「你可讀過兵書?」
「自是讀過的,御軍九秘更是爛熟於胸。」楚南點點頭。
「你片刻便能讀完?」陳宮再問。
呃,這個也算修?
「這世間萬物,哪有一蹴而就者,人所看到的一蹴而就,這背後苦功外人豈能盡知,你能片刻掌握御軍九秘,確實不錯,然而若換一支兵馬,亦或者人數再多些,你可能掌握?」陳宮笑問道。
這個問題,張遼當時也說過,那些將士本就已經跟楚南熟絡,張遼在側,也沒人敢陽奉陰違來為難楚南,所以對軍隊掌控很容易,加上楚南的神遠超常人,他又對氣運這些無形無質的東西有着比其他人更敏銳的察覺,甚至目前遇到的所有人,只知軍中有氣機,卻不知還有氣運摻雜其間,天時地利人和楚南全佔了,才有瞬間掌握御軍九秘的奇效。
但儒道不同,儒道初期基本是以修身和修心為主,對外力的需求並不高,若非有陳宮這位老師經常言出法隨,讓楚南摒棄雜念,可能他邁入儒道門檻會更難。
「當然,儒道修行,積累固然重要,然一瞬間的開悟亦很重要,就如為師一般,一朝得道,便直接省去了十年苦修,子炎你本身神壯,如今邁入儒道門檻,神日夜受浩然之氣滋養,未來一段時日,進步會頗為神速。」陳宮笑道。
「但此時感覺弟子並無多少本事。」楚南無奈道,自己的精神雖然強大,但似乎對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