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史記記載,當年漢初之時,韓信率軍攻破齊國,齊王田廣被殺,齊相田橫率五百將士退居於此,高祖劉邦稱帝後,遣使詔田橫降,田橫不從,稱死不下鞍,於去往洛陽途中拔劍自刎,島上五百將士聞此噩耗,集體揮刀殉節,世人感其忠烈,田橫島因此得名。
當然,讓楚南驚愕的原因,並非是田橫島得名的原因,而是此地歸屬是糜家,糜家祖地便在郁洲山,雙方隔海相望,想去絕不超過十里。
襲掠贛榆的海寇,卻是糜家的鄰居?雙方還能相安無事?
軍帳里,看着侯成標出來的位置,楚南陷入了沉思。
原本以為,贛榆貧瘠,沒什麼大勢力插足,世家豪族在這裏幾乎絕跡,自己很容易就能掌控,但如今看來,似乎並無自己想像的這般簡單。
糜家在贛榆扮演的又是什麼角色?
楚南仔細回想着來到贛榆這些天所看到和聽到的東西,糜家在這裏根本沒有絲毫影響力,在楚南到來之前,贛榆算不上產鹽大縣,雖然也有產鹽,但產量也就是仰仗這些海邊漁民自己煎的鹽,相比於糜家掌握的專門的鹽場來說,贛榆這裏顯然不夠格。
若說為名,糜家在這邊似乎也沒什麼名聲,這場操作中,名聲基本都被張遠得了。
既不為名,又不為利,糜家為何要暗中庇佑?
「正是此地,你怎了?」侯成不解的看向楚南。
「郁洲山一帶,乃是糜家祖地。」楚南皺眉道。
「你懷疑這伙海寇跟糜家有關?」侯成皺眉道。
「這點無需懷疑,田橫島與郁洲山隔海相望,要說糜家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知道卻既無上報,也未出手剷除,自然是有關係。」楚南思索道。
「是何關係?」侯成忙問道。
「大概有兩個可能。」楚南摸索着下巴道:「其一,海寇背景深厚,有大家族支持,並且與糜家有交代,糜家不願招惹;其二,這些海寇本就是糜家私兵,假借海寇為糜家斂財。」
「先生,或許只是糜家單純不想惹麻煩。」曹性忍不住道。
「說得好,所以海寇們投桃報李,對糜家所在的朐縣秋毫無犯?」楚南笑問道:「我已着人探過,不知朐縣,往南還有海西,向北有海曲、琅琊,皆是臨海之地,但卻皆無海寇之禍,唯有贛榆受這海寇盤剝。」
「那到底打不打?」侯成皺眉問道。
「自然要打,背後是誰與我何干?我只知他們是海寇。」楚南理所當然的道。
「那你說這些是為何?」侯成不解的看向楚南,分析這麼一大堆有什麼意義嗎?
「只是叫兩位將軍知曉這背後的脈絡以及我們未來可能面對的敵人。」楚南微笑着看着兩人,我只是想要秀一秀我的謀略,這東西在陳宮面前秀不起來,只能在你們這些粗鄙武夫面前才能秀一秀了~
「管他是誰。」侯成不屑道,這徐州地界上,除了呂布之外還需要怕別人麼?
「如何說,也是在島上,據漁民所言,這些海寇似乎通御水之術,還有海獸相助?」楚南皺眉看向侯成道:「將軍可有把握破敵?」
侯成猶豫了一下,看向楚南道:「此番回來,便是與先生商議此事,雖說相隔不遠,但這海寇終究還是隔了海水,不知先生可通御水之法?」
「在下覺醒不足一月,而且覺醒神力也與水無關。」楚南無語的看着侯成,心中腹誹:你對我的能力是否有所誤解?
「那先生未修過文道?」侯成意外的看向楚南:「便是那奇門之術,在下記得是有隱藏行跡之術的,只要讓我軍登岸前不被發現便可。」
楚南:「???」
我怎麼不知道?
侯成看着楚南,失望的目光中,還帶着淡淡的鄙夷。
「那御軍九秘之中的隱字秘不能替代?」楚南突然問道。
「若在陸路尚可,但在海面之上,難結軍陣,卻是不可。」侯成聞言,看了曹性一眼,搖頭道:「況且,隱字秘一旦施展,便不好動彈,稍有不慎便會破除,以曹將軍手段,恐怕還做不到於行軍之中施展吧?」
曹性默默地看了侯成一眼,對着楚南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