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和清田次郎之間的默契遠沒有達到不交流也能行為如此統一的狀態,我之所以能看出他不是真的想殺我,是因為我懷裏還抱着千夏——他女兒還在我手裏,他卻想殺我,這怎麼可能?
同時他在看我的時候,眼神還不時地往停車場的方向瞟,這麼明顯的暗示我要是還猜不出來,那我實在是太愚蠢了。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清田次郎能做一個上萬人組織的老大,自然有着能夠與其相匹配的能力。
清田次郎平時從不開車,進出都有司機服侍,按理來說車技應該很爛,但此刻他一坐上車子,卻仿佛化身為賽車手,腳下的車子也如脫韁的野馬,咆哮着往前沖了出去。
惠子、上原飛鳥、筱田建市三人就站在路的中央,而清田次郎直接把油門踩到了底,顯然並不在意能夠撞死他們幾個——當對方要殺你的時候,最好的應對辦法不是逃跑也不是退讓,而是反殺對方。
這裏已經是靖國神社的大門口,下山的路也又寬又平,如果能逃出去,逃回北海道稻川會的地盤,那麼無論山口組還是櫻花,再想除掉我們就難了。然而車子橫衝過去,惠子和筱田建市都驚慌地往旁邊躲去,唯有上原飛鳥不躲不避,手中持着一柄利劍站在當中,兩點清冷的目光如夜空中的繁星。
以上原飛鳥的實力,當然不會畏懼我們的車子。
別說他了,連我都不會怕。
上原飛鳥只需一劍刺出,我們的車子都可能從中間分成兩半。
我把千夏平放在車後座上,說清田先生,千夏現在流血過多,雖然我已經暫時給她止住了,但仍有生命危險,你下山之後要儘快找家醫院。
「你……」
清田次郎還沒反應過來我想幹什麼,我已經按下電動車窗,呼呼的風聲瞬間猛灌進來。我抓住車門上方,身子已經竄了出去,身後傳來千夏略帶哭腔的叫喊:「師父……」
我不是有英雄情結,也不喜歡出這種風頭,但清田次郎和千夏是因為我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我又怎能裝聾作啞;況且靖國神社之內,娜娜和神谷一郎正遭受着同樣的劫難,可惜我分身乏力,又能力有限,只能盡我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轉瞬之間,我的身子已經翻到車頂,在呼嘯而行的車子之上,我看準了已經距離不遠的上原飛鳥。上原飛鳥已經舉起了手中的劍,準備對我們的車子來上致命一擊,我的腳掌一踏,車頂便凹陷出一個腳印;與此同時,我的身子已如炮彈一般疾射出去,比車子更快一步地到達上原飛鳥的身前。
我一出手,便是纏龍手裏的唯一殺招,混元歸一!
我門戶大開,沒有留任何後路,同時毫無保留地使出了自己渾身的力量,就是抱着要和上原飛鳥同歸於盡的決心,也要把清田次郎和千夏護送出去。上原飛鳥開始還不將我放在眼裏,但他很快察覺到了這賭上性命的一招有多麼恐怖,於是立刻提劍朝我刺來。
一寸長、一寸強,這是亘古不變的真理,在我的纏龍手到達他脖子之前,他的劍已經刺到了我的胸口。他的嘴角撇出一絲笑意,以為我死定了,然而我前進的步伐不僅並未停止,頂在我胸口的利劍反而彎曲起來,就好像頂在一塊鋼板之上;而事實是,上原飛鳥的長劍就連鋼板都能戳穿,卻不能戳穿身着烏金蟬衣的我。
上原飛鳥還是太自信了,他忘記之前刺出的那招劍氣也沒傷到我嗎?
於是一剎那間,我又掐住了他的脖子。
但上原飛鳥就是上原飛鳥,如果就這樣被我輕易殺死,那他還怎麼稱之為東洋地下世界的神話?在察覺到危險之後,上原飛鳥的身形突然急退,險之又險地避開我這一招。
與此同時,清田次郎所駕駛的車子從我們二人身邊呼嘯而過,瞬間,車子便已飛出上百米去。上原飛鳥大怒,沒有去追車子,而是一劍朝我刺來。我沒有和他硬碰硬,而是朝着旁邊的叢林奔去。
清田次郎和千夏已經逃走,那麼現在該我逃了,而沒有車子的我當然不會沿着大馬路走,深入兩側的叢林是我現在最好的選擇;而且,我還有着豐富的叢林生活經驗,越是在這裏面我存活的機會也就越高。
瞬間,我的身影就沒入叢林之中,在滿是樹木和溝壑的山地之中穿行起來。但是,身後的腳步聲卻如影隨形,上
1971決戰,上原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