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三千人雖然是烏合之眾,但楊子璐不能夠否認的是,對面三千人也是窮山惡水中養育出來的猛士。別的不說,他記得戰國初期威震天下的第一強軍魏武卒就是全副武裝急行軍若干里,還能夠投入戰鬥。
而就拿九夔部當例子,平日打獵都會攜帶一把弓、一袋箭矢、一把鐵質短劍、半天到一天的乾糧、一個裝滿清水的水囊,加起來約莫十斤。雖然不是很重,卻是一天的打獵徒步行走少說也有三十里,就算是四十餘里也不是罕見,回來的一半路程還是帶着幾十斤重的獵物。而且這還是平時,而非戰時,就算其他山越人會比較差,也不會差得九夔部太遠。
楊子璐相信這些山越人交給吳起,稍加訓練,絕對可以成為魏武卒,甚至比戰國初期的魏武卒更加強大。面對這樣的對手,楊子璐的壓力如何不大?
楊子璐琢磨,是不是應該和桂國部、損子部、仆句部狠狠打了一仗,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厲害後就議和。反正現在仆句部已經打殘了,人口也就剩下六七百人,對於九夔部的威脅力實在是太小太小了。
雖然非常可惜,這可是六七百名奴隸,但楊子璐也並不是非得要吞下肚子。再說,且鷗部那裏也有一幫子老弱婦孺要楊子璐接手。楊子璐這次撈到的利益已經不算小的了,所以在失去仆句部方面的奴隸也並非不能夠接受。
至於自己想得到的仆句部甘蔗可以移植到海鹽部那裏,反正現在還沒有進入小冰河時期,天氣還暖和的很。楊子璐可是知道現在長江流域一帶到處是大象,至於現代野生大象都是在雲南、東南亞一帶,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天氣有關係。相信甘蔗可以海鹽部存活,畢竟雙方的南北距離不是很大,才一百里左右。說不定九夔部那裏也可以種植甘蔗。
銅礦和錫礦方面也可以『強租』,再分出幾成利益給桂國部和損子部,相信他們的意見不會很大,至於仆句部他們現在可沒有太大的說話權,桂國部和損子部答應了,他們可沒有反對的實力。再說以他們現在的人力物力,還能夠繼續開採銅礦和錫礦嗎?
相信仆句部的人會明白如何取捨,再說如果仆句部不願意,就要求他們進貢他們無法給予的大量貢品,迫使他們選擇『租』出銅礦和錫礦換取免除貢品。
正在楊子璐琢磨如何通過談判桌上得到戰爭中無法獲得到的利益,帳篷外響起一聲低沉的聲音。「酋長,還沒有睡嗎?」
楊子璐側耳傾聽了一下聲音,好像是句孤在外面,於是開口問道:「是句孤嗎?有什麼事情?」
站在外面的句孤猶豫了一下,楊子璐沒有讓他進去,他也不好意思進去,於是隔着幕簾開口說道:「是我!酋長,是這樣的,鬼面軍想依附酋長!」
「進來吧!外面夜風大,小心冷着了!」楊子璐見句孤沒有進來,就明白他的顧慮了。半夜三更的走過來,很容易讓人懷疑句孤的動機。畢竟現在仆句部勢大,句孤有回到仆句部的心思也並非沒有可能,而且如果句孤殺了楊子璐,完全可以用忍辱負重來到掩飾過自己曾經投降九夔部的事情。但楊子璐有信心自己可以鎮得住句孤,而且句孤也是一個明智的人,現在投降回去仆句部他最好的結果是被閒置,搞不好過了幾年,仆句風雲就會那他來開刀。
「多謝酋長!」句孤走進帳篷,忍不住有些感動,慌忙對楊子璐躬身道。
「不必多禮了!你詳細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楊子璐可不太喜歡這些繁文縟節,他有現代人特有的實幹精神,講究利益現實,對於這個時代的繁文縟節可沒有什麼好感。
句孤聞言,扳起腰杆,應道:「是這樣的,剛才我去巡視奴隸營,一個自稱是鬼面軍軍長的人希望可以獲得酋長你的接納,但他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他們的所有族人現在都被免除奴隸的身份,成為庶民,同時裝備方面也有九夔部提供。」
楊子璐聞言,摸摸下巴,沉聲道:「嗯!不就是一個庶民的身份!和一身武器罷了!鬼面軍值得這個價錢。不過,他們能不能值得信任呢?」
句孤知道楊子璐不是山越人,不知道山越人的一些風俗,於是開口解釋道:「酋長可以設立祭壇,雙方以祖先和圖騰神靈起誓,在山越人當中如果無故違反誓言,他都將會遭到所有山越人的唾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