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目眥欲裂,惡狠狠地瞪着她「你這個蛇蠍女人,我要殺了你!」
楚清晚單膝跪到床上,猛地逼近,一把抓住她手腕。
柔嘉只看見那游蛇簪子戳到眼前,她大叫一聲,身子一軟,竟是生生暈了過去。
楚清晚無趣地撇嘴「嘖,真不禁嚇。」
她把柔嘉的身子放回床上,拍拍手轉出外間,寶琴立刻迎上去問「楚大夫,我家公主如何了?」
楚清晚一本正經地道「我施了針,睡過去了。」
寶琴點點頭,又問「楚大夫,公主中的什麼毒?如何解?」
楚清晚摸出個瓷瓶遞給她「這裏頭就三顆藥,三日內,每日各一顆,三日後,你家公主便無礙了。」
寶琴連聲道謝,尚記得楚清晚解過紅顏枯,因此對她格外信任,拿着藥便進去給柔嘉餵了一顆。
那幾名御醫見她如此輕易地就給出解藥,爭先恐後地圍上來,七嘴八舌地發問。
楚清晚一句話堵回去「師門秘技,概不外傳。」
一白鬍子老頭問「敢問姑娘,師承何人?」
楚清晚道「無可奉告。」
話說到這份上,他們還不罷休,不約而同地攔住她的去路,瞧那架勢,像是想把她架回太醫院去,再慢慢請教。
若是刁難,楚清晚大可以暴制暴,偏偏他們並無惡意,僅是求知若渴而已。
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她也不好太過分。
楚清晚捏捏眉心,略頭疼。
正此時,一道磁沉的嗓音由遠及近「怎麼,諸位是打算綁了我的晚晚麼?」
楚清晚眼皮一跳,被「我的晚晚」這四個字撩得心口泛起漣漪。
她隨眾人聞聲望去,便見墨景郁逆光而來。
一群御醫急急下跪行禮,墨景郁視若無睹,甚至連句「免禮」都懶得說,只看着楚清晚道「晚晚,可以回去了嗎?」
楚清晚朝他走去。
眾御醫惋惜不已,卻連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敢再說。
倒是先前去王府的宮人膽大,見墨景郁和楚清晚要走,硬着頭皮問「王爺,您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公主麼?」
墨景郁道「本王不是來看她的。」
來公主府不看公主,那來做什麼?
宮人不由得看向楚清晚。
莫不是……陪楚大夫來的?
無人給他答案,墨景郁和楚清晚徑直離開。
路上,墨景郁問「柔嘉怎麼樣?」
「好着呢。」楚清晚如此道,說完笑看他,「這麼關心她,方才怎麼不親自進去瞧瞧?」
「隨口問問罷了。」墨景郁捻了捻衣袖,「晚晚,很開心?」
楚清晚胳膊肘搭出馬車外,下巴靠在手臂上「還成。」
墨景郁揚眉「公主府讓你如此高興?」
楚清晚糾正「不,是柔嘉讓我高興。」
墨景郁「哦?」了一聲,似笑非笑。
等她為柔嘉診脈的時間裏,他已命林予探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咬柔嘉的蛇是突然出現的,且是在公主府守衛換防之後。
那些蛇哪也不去,就只在柔嘉房裏盤桓,專逮着她咬,說不蹊蹺都沒人信。
更奇怪的是,守衛緊趕慢趕捉住了其中一條蛇,專門查驗過,蛇是無毒的。
既如此,柔嘉中的便不是蛇毒,那麼,她因此痛不欲生又是怎麼回事?
墨景郁望着開始哼小調的楚清晚,心裏隱約有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