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耳目受困。」
「走。」陳家橋咬着牙,收起傘劍,帶着身邊僅剩的二十餘人,隱入滄州南面的老林。
山林前的空地,陳廬揚起雙鞭,將一個咳血未死的夜梟死士,當頭砸碎了頭骨。
「慢些殺,留活口。」一襲黑袍慢慢走近,那名黑衣快劍,也冷冷負劍而回,重新站在了邊側。
「夜梟。」黑袍語氣冷淡,「毒鶚機關算計,一次次的爭鋒,我都有些佩服他了。」
「軍師,這些人,定然是要收集滄州兵力的情報。」陳廬賠笑道。
「並不是,滄州的兵力,幾乎擺在了枱面上。徐賊要的,實則是另一個情報。」
「什麼情報。」
黑袍並沒有答,負着雙手立在風中。
「陳廬,你回滄州大營,告訴章順,調五千大軍入林,剿殺夜梟殘黨。」
「要不要通告陛下?」
「不用,有立功的機會,章家人自然會瘋搶。陛下那邊,我到時再親自入殿。」
陳廬猶豫了下,點頭往後走去。
天色近了黃昏。
滄州南面的山林,隨着最後一縷霞光的湮滅,整個世界,一下子暗了下來。
「陳先生,怕有大軍入林。」
陳家橋停下腳步,並未答話。伸手入懷,摸到了一方沾血的信卷。信卷上,並非是他寫的反詩。
而是一位夜梟死士,臨死之際趕回營地,親自交到他手上的密報。
「陳先生莫要悲傷,侯爺當年養九千虎堂死士,每一次領下重任,我等便都留有死志。」
「不是這個意思。」陳家橋語氣沉沉,「軍師猜到了,這皇宮裏的黑袍,並非是天下師。」
「天下師已死。」
「陳先生,那是誰?」
「身份不明。即便是狗皇帝,都不曾知道他的身份。每月下旬,便會帶着身邊的劍客,忽然離開皇宮,誰也不知,他去了哪裏。」
「喜食荷花酥,擅於摸馬骨,聲音枯啞。」
「這便是信卷的內容。只可惜,好不容易埋伏在滄州皇宮,一枚蟄伏的暗子,一下子無了。」
「曹鴻,記着這個消息。你我各領十人,分兩邊走。誰活着,便想辦法,把消息帶回成都。主公和軍師乃是當世大才,或許能猜得出來。」
夜色下,二十餘人分成兩隊。
離別時,並沒有矯情的道別珍重。
二十餘條好漢,立在涼風中,只抬手抱拳,堅毅且小心地說出一句。
「願為主公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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