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賊在做什麼?」凉王宮裏,董文臉色發沉。讀書都 m.dushudu.com
「蜀州百廢待興,無錯的話,他在操勞蜀州的政務。雖然兩相為敵,但徐布衣,也算得一個人物了。」司馬修沉默了會開口。
「軍師,先前你說的那事兒?」
「主公莫急,我已經派了人去玉門關外,勘查戈壁灘和入蜀的山勢了。」
「軍師,我有些等不急。」
司馬修想了想,「不僅是主公,連着徐布衣都知曉,涼蜀之間,終歸會有一次決戰。主公勝,則佔領蜀州天府,倚為天下糧倉。若徐布衣勝,主公爭霸的勢頭,便要退回涼地,至少要數年的時間,才能緩過氣來。」
「涼州東北面,乃是定州不毛之地,又有胡人馬匪肆虐,取了得不償失。而正東面遠一些,橫跨三百里的荒蕪,便是內城。內城的常四郎是頭猛虎,我建議主公暫時不要交惡。即便想打,也等河北四盟大勝了常四郎,當然,我覺着這種可能性……不會很高。」
司馬修捧起茶盞,不急不緩地喝了一口。
「所以,主公現在唯一的選擇,只能是蜀州的方向。但主公需要明白,這亂世里的戰爭,已經不是先下手為強。最好的謀略,永遠是將計就計。當初的毒鶚,便是如此。」
「軍師……這豈非是被動了?」
司馬修搖頭,「不會,任何局勢,都會往前發展,出現一個必然的情況。如我,如毒鶚,只需要把握住這種必然性,便能穩操勝券。當然,若是猜錯了這種必然性,將計就計的格局,便是一場笑話。」
「主公須明白,我出奇兵入蜀,是不可能直接攻佔蜀地的。我需要思量,如何引出徐布衣的一個必然性,譬如他會帶兵出峪關,使得蜀中空虛。又譬如說,得知了奇兵入蜀,他會不會調動白鷺郡的大軍,使得州外二郡空虛。」
「主公啊,見招拆招,方是大謀。」
「軍師,我聽懂了。」董文起了身,朝着面前的司馬修,恭恭敬敬地一個長揖。
司馬修欣慰一笑。
「哪一日,主公成就霸業之時,便是我司馬修,告老還鄉之日。」
董文怔了怔,「若真有那一日,軍師便是開國功臣,吾當以國士待之,豈會忍心讓軍師告老。」
司馬修抬起頭來,看着王宮外的光景,眼睛裏有了一絲期盼。
「我司馬修爭的,是竹書里的千古留名,而非身家富貴。若無這份心智,又怎敢出山輔佐主公。」
「主公請放心,蜀州那邊,我已經埋下了一顆暗子。這枚暗子,在以後,將是破蜀的殺子。」
「軍師,這人可靠嗎?」
司馬修點頭,「很可靠,是我唯一的入室徒子。仗着戰功,一步步擢升了。」
涼王宮裏,董文忽而大笑起來。
聽着董文的笑容,司馬修到了嘴邊的話,終歸沒有吐出來,變得欲言又止。
……
回蜀以後,徐牧並沒有閒着。多花費了幾日的功夫,憑着後世月薪三千八的本職工作,終於畫出了一幅完美的設計圖例。
當然,由於狼毫筆用的不太習慣,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文龍,看得明白嗎?」徐牧有些擔心。
「看的明白。」賈周笑了笑,又多看了幾眼,才將紙張放了下來。
「不得不說,主公的辦法很聰明。鑿出了羨道之後,二州之間,便有了火速馳援的能力。但依我說,主公敢居安思危。」
「居安思危?」
賈周點頭,「正是如此。鑿鋪羨道的時候,在羨道兩頭,安置千鈞之重的斷龍石。若有日不幸,暮雲州或蜀州被敵軍所佔,主公便退守另外一州,只等敵軍循着羨道追擊,便放下斷龍石,將敵軍活埋於山體之中。當然,另外容易被鑿開的地方,也需要用山石堵上厚層。」
「畢竟,行軍打仗的長伍,總不能帶着鑿刀的。」
「不愧是毒鶚……」
「這一二年,吾用計有傷天和,恐不能長壽終老了。」賈周平靜一笑,沒有任何的不喜。
徐牧站着,一時不知該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