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城,紀江邊的關隘。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一員渝州裨將,正站在城頭之上,不斷焦急走動。猛然之間,裨將臉色一頓,隨即變得痛苦。
他看清了,在關隘之外,渡了江的渝州殘軍,正狼狽地往回趕。雖然說先收到了情報,但面前的這種頹勢,還是讓他忍不住地悲痛。
他的主公,天下霸王常小棠,帶着六萬餘的精銳,卻無功而返。乍看之下,只剩四萬餘的人馬了。
「主公!」裨將立在城頭大喊,「主公勿要擔心,我已在城中,給眾將士備下酒宴,給主公洗去風塵。」
只說完,裨將迅速跑下城頭。
「甚好,老子常四郎,要重重賞你!」一道依然霸氣的聲音,迴蕩在關隘上空。
……
「軍師,聽說主公打輸了。你看……若不然,先讓我們回府,洗漱一番後,好迎接主公。」
在劉府里,八大世家的家主,不斷低聲下氣地開口。如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面前這位年入古稀的老謀士,好大的膽,直接將他們給軟禁了。
「再等等,等主公回城。」劉仲德坐在椅上,平靜回話。
「劉仲德,莫要忘了,你也是劉家的人!你如此這般,算什麼意思?」下方,一個老頭吹鬍子瞪眼地跳了出來。
「莫非是說,你劉仲德,連本家人也不認了?」
「自然認。但我現在,是主公的首席幕僚。」老謀士淡淡開口,沒有絲毫的急促。
面前的八大世家,由於糧王的事情,已經分成了兩派。五個世家願意迎糧王入內城,而剩下的三個,則聽從渝州王的話,對於糧王的勢力,多有怠慢。也因此,兩幫子的人,經常殺來殺去。
那些倨傲的世家子將軍,更是以此為樂,騎着馬,帶着人,在城裏橫衝直撞,攪得整座長陽,雞犬不寧。
「軍師,那些世家子在府外,哀求許久了,讓軍師放了他們的家主。」這時,有護衛急急走入。
「半柱香內,若不離開,直接杖斷雙腳。少打掉一條腿,你拿頭來見。」老謀士語氣平靜,捧起茶盞,又喝了一小口。
護衛臉色凝重,領了命令,按着刀往外走。
這番話,讓先前跳腳動刀老家主,更是臉色一驚,急忙坐了回去。其他的人,也皺了皺眉,坐正了身子。
「主公新敗,回城之時,切莫再生亂。」當着所有人的面,老謀士聲音顫抖。在別人聽來,多少有幾分不甘。
「攻打定州,乃是我和主公的戰略。趁着柴宗剛接手,又有內應相助……卻不曾想,西蜀的援軍會這麼快。」
「痛哉惜哉。」
八大家主也臉色微變,但一個個的,最終都選擇了沉默。
在劉府不遠處,一座別致的樓台之上,一個富商帶着一名舞姬,正饒有興致地喝着小酒,還不時轉過頭,看向城門的位置。
在那裏,將有一支敗師,會狼狽而回。到時候,只怕這支敗師的主將,那位渝州王的名聲,又要落了幾分。
「終歸是年輕了些,傲着這口氣,是給誰看呢?若得我們相助,分你一些該得的東西,過分了?」
「古往今來,亂世開闢的新王朝,都是這個規矩。可笑可笑,與那徐布衣一般,偏要如此不懂禮數。」
「主子,我聽人說過些事情。」在旁的舞姬一笑生媚,慢慢放下了酒壺。
「說了什麼。」
「這渝州王,還有西蜀的徐布衣,都是信了那位袁侯爺的話……」
「袁陶。」富商仰頭望天,「若是袁侯爺,那就不奇怪了。雖然是道聽途說,但似乎,是有那麼幾分道理。這袁侯爺啊,雖然立場不同,但我也覺得,他是個千古忠義的奇人。」
「只可惜,一場清君側後,殉於亂世了。他若還活着,很多的人都不敢動。」
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巴,富商繼續開口。
「至於渝州王那邊,我便看着,這塊傲骨頭,接下來該怎麼做,才能平息內城世家的不滿。」
「主子,我聽說渝州王只納妾,不留正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