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勝坐在皇宮的樓台上,一張書生臉,隱隱動怒。詞字閣 www.cizige.com他的面前,是鐵刑台的一個頭領,此時戰戰兢兢地站着。
「你的意思是說,你截殺了西蜀的信使。」
「主子,我原先以為……是奸細。」
「奸細在暗,信使在明,他敢堂堂正正地送信而來,你以為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會讓你搶着立功?」
「信。」常勝皺眉。待接過了信,臉色更加沉默。
信里的內容,是徐蜀王,欲要和自家主公,在兩國交界處,相見一敘。
「鐵刑台剛建立,固然會有很多事情,需要磨合。但我向來喜歡守規矩的人,你既為鐵刑台的頭領,便該知其中的規矩。」
小頭領垂下頭,咬了咬牙,抽刀削去了一截尾指。
「莫要有第二次。鐵刑台,只是主公的耳目,而非主公的刀子,這一點,希望你以後分的清楚。」
只說完,常勝匆匆往前走去。
……
內城北面,壺州。
相較於內城的風雪,壺州要更加凶一些。還沒有幾日,已經到處是白雪皚皚。
「頭領,到潼城了。」
曹永抖了抖身上的雪,抬起頭,遠眺着前方巨城的輪廓。
潼城,便是壺州的治所。情報里說,霍家人便定居在潼城。
「馬凍得跑不了了。」
「埋了。」
埋了二三匹凍傷的馬,一行十人,才共乘六七騎,迅速往潼城方向而去。
離着年關已經不遠,潼城裏,卻依然是一片死氣沉沉。前二月的時候,潼城起了一支叛軍。雖然後面被大軍剿殺,但終歸使許多百姓倉皇出逃。
夜深時,城南一戶古樸的府院。
一個老者裹着大氅,皺住眉頭,看着護院遞過來的箭信。
「家主,並未看清來人,射了信後,便一下子消失了。」
「莫要聲張。」老者凝聲開口。
這老者便是霍復,壺州霍家的家主,二十餘年前的陵州水師大將。
打開信,看清楚之後,霍復抓過火把,在院子裏將信燒去。隨後才裹了裹大氅,往屋裏走。
「怎的?他這是答沒答應?」在霍家外的隔街農院,十餘個夜梟死士,都面色疑惑。
「頭領,可留了約見的地點。」
「留了。」曹永沉默了會開口。連他也不知,霍復這副模樣,到底是幾個意思。
若是不願,便該通告北渝的人,來抓拿他們。若是願意,又為何不見回應。
「莫急,我親自去一趟霍家大院。」
「頭領,若是能拉攏了霍復,便是一場大功。」
「並不是為大功,老軍師說過,霍復的事情,對於西蜀而言十分重要,馬虎不得。」曹永凝聲開口,「若是我出了禍事,霍復不願投蜀,幾位留在潼城,想辦法殺了此人。」
「頭領放心!」
……
霍家大院,書房裏燈簇跳動。
即便到了子時,但此時的霍復,還沒有上榻休息。他坐在書房裏,一邊看着竹冊,一邊在等着什麼。
不多時,他沉默抬起了頭,等木窗一陣搖晃之後,再轉身時,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一道黑影站在了身後。
「你來晚了。」霍復冷靜地放下竹冊。
「你知道我要來。」
「箭信沒有回應,你自然會在夜晚過來。」霍復站起身子,撥開抵在面前的長刀。
「回去告訴你家主公,投蜀之事,我早已經在考慮了。」
入屋的曹永,臉色一陣歡喜。
「先生此言,是要入我西蜀麼。」
「自然,我原先就是南人。只不過先前陵州政道黑暗,我迫不得已離開故鄉。聽說蜀王大義,安撫百姓又免了賦稅,如這般的民主,我霍復當然要投效。」
曹永沉默了會,「我先前聽說,先生因為死了一子,恨透了蜀人。」
霍復淡淡一笑,「若不這樣說,你覺得,我霍復現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