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侯一死,原本混亂的狄人陣營,一時變得更加不堪。讀字閣 www.duzige.com
「抬刀!以圍殺之陣,清剿敵軍!」封秋換了長刀,一邊踏着沉沉腳步,一邊怒聲狂喊。
跑不動馬,許多狄人紛紛棄馬而逃,被周遵帶着人騎馬迂迴,不斷追剿砍殺。
餘下的數百人,在幾個百夫長的命令下,做着最後的頑抗。
司虎掄着劈馬刀,每一輪收刀,便帶起一股迸濺的血珠。在旁的青龍營,也越戰越勇,悍不畏死的,朝着那些收縮的狄人劈去。
陳家橋帶着幾十個俠兒,仗着輕功,躍上了輜重車,長劍一去,連連刺翻數個狄人。
「迂迴!」周遵帶着二百騎人,繞着面前的戰場,不斷奔襲迂迴,但凡發現要逃出去,迅速衝上格殺。
一灘灘的血跡,順着蜿蜒的雨水,緩緩融匯成血色的小溪,聚到陷馬坑裏,浸紅了裏頭的人屍馬屍。
徐牧冷着臉,穩穩站在官道之外,看了許久,才側過了頭,面向河州城的方向。
依稀還能看得見,有一道道的黑煙盪上天空,與黑壓壓的雲層沆瀣一氣,讓整個天際,仿若一下子變得更加烏黑。
「東家,清場了!」封秋滿身是血,雙臂之上,密密麻麻都是刀傷。
徐牧回了神,點頭往前行去。
除了百餘騎的狄人遁逃,餘下的,都伏屍在官道附近。還喘着氣的,被陳盛帶着人,盡數補刀。
「死了一百三十餘兄弟,傷者也有二百之數。」封秋聲音委頓。
徐牧沉默地抬手,拍了拍封秋的肩膀。
自古今來,只有話本里的故事,才說什麼「大軍完勝,無一傷亡」。打仗,便要死人。
「田兄,帶人去清算一下馬匹。」
田松站在雨幕中,連刀都砍卷了,聽見徐牧的話,沉沉地點了頭。
「東家,若不然,我等再截殺一輪?」
「不行。」徐牧認真搖頭,「我等在官道截殺,已經是暴露了。取了馬匹,立即遠遁。」
徐牧何嘗不想,但繼續在這裏逗留下去,很大的一個可能,會迎來北狄大軍的剿殺。
「東家,這是個甚!」
由於是運送輜重的長伍,被截殺之後,留下了約有百輛的馬車。大多是糧草,以及一些箭壺和備用的武器袍甲。崩石也有,至少七八輛,特地用了兩匹馬來馱車。
而陳盛此刻,正站在最正中的一輛馬車邊。
沒等徐牧走近,便有一股濃濃的焦油氣,撲鼻而來。待舉目一看,發現居然是一坨坨的黑色大石,下面還墊着層層的枯草。
「東家,是火石。」在邊關打了多年仗,封秋一目了然。
「怎說。」
「便是着火的崩石,抹了火油填了易燃之物,放在投石車上一打,落入城頭上,會滾起大火的。」
「但這火石很危險,一着不慎,連投石車都炸了。」
徐牧伸出手,在這些火石上摳了一下,放到鼻頭再聞,果然,分明還有火藥的氣味。
在大紀之中,對於這類崩爆性的東西,比起鐵製武器來說,管制會更嚴。
迎春放個小鞭炮,都要捂在被窩裏。
「東家,我等沒有投石車,這火石並無大用。」
「先帶走。」徐牧沉了口氣。投石車的原理,實則很簡單,以徐牧所掌握的知識,造出一架並不難。
「梟首取銅環,銀子能摸則摸。另外,取些乾淨的馬車,把受傷的兄弟一併帶走。殉國的……好生埋葬。」
約在一個時辰之後,官道上的戰場,總算是收攏完畢。
「每人取一匹馬,換一套新袍甲,多備刀器箭壺!」
五十多輛的糧車,徐牧也只取了五輛。剩下的,連着其他的輜重,都堆到官道正中,潑了火油一把火燒了。
微微的雨幕之中,火油的借勢下,大火即便不算多旺,但終歸燒了起來,污濁的黑煙,扭曲成各種猙獰的模樣,滾滾撲向天空。
「上馬!」徐牧凝着眼色,催促了句。
僅餘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伏殺輜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