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子縣的城頭上,眼見着北渝的歇戰,小狗福松下一口氣。他最擔心的,便是北渝人的不間斷夜攻,如此一來,他們這支人馬,會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
「韓將軍,北渝人後撤了。」
「知曉。」小狗福轉過身。不管怎樣,眼下算是贏得了一線生機。只可惜,連着臨江的北城門,也被北渝人圍住了。
如此一來,派出外頭的斥候,一時間根本回不得城門。慶幸的是,在之前的時候,他擔心城關被圍,和出城的斥候約定了暗號。若是有個什麼發現,便以火煙傳遞。
「將軍在城投哦站了許久,不若先去歇息一陣。」
「不妥,我還有事情。」
雖然很愚蠢,但現在,找到北渝的藏船地,是他們這支人馬,所能倚仗的最大希望。若不然,便只能與北渝人據城廝殺了。
小狗福凜着目光,並未挪動,一雙眸子反而炯炯有神,繼續看着城外的物景。
「將軍,那是什麼?」
小狗福並未作答,無需身邊裨將提醒,約莫在一炷香後,他隱約看得清,城外的東北方向,黑乎的林影之中,有一道模糊的火煙,正升上天空。
約定的暗號,恐北渝人發現,乃是三個方向,都同時打起火煙。
「將軍,那邊又有一道火煙!」
這一次,小狗福終於眼皮一跳。
在看過第二道火煙後,果不其然,第三道的火煙,在另一個方向,也跟着升了起來。
小狗福身子微頓,緊緊按着腰間的長劍。
「阮秋將軍呢?」
「正在城下備戰。」
「替本將傳令給阮秋將軍,讓他收攏三座城門的守軍,準備行突圍之事。」
「若是如此恐北渝人發現。」
「無事,夜戰開始之時,我便讓人熄了火盆,以草樁着甲,扮作守卒。」
裨將聽到,臉色先是一驚,然後迅速抱拳,急忙往城下走去。
沒等裨將離開多久,原本有些歡喜的小狗福,忽然間眉頭又皺了起來。他繼續遠眺前方的時候,分明已經看見,北渝人原先歇戰的攻城軍陣,再度開始聚了起來。
換句話說,極可能是北渝王,或者常勝,已經到了前線,看穿了城中並無守城輜重。
要不了多久,新的守堅之戰,又將重新開啟。
擔心軍機延誤,小狗福沉住臉色,又喚來了一個心腹,重複下達了一次突圍的軍令。
「常霄將軍,主公和軍師都趕來了。另外,傳主公口信,大軍不得停下,繼續叩打五子縣。」
在五子縣外的常霄,臉色變得懊惱起來。約莫是經過提醒,他才一下子明白,五子縣內,根本沒有所謂的守城輜重。
至於投石車先前那位徐蜀王,也是懂些造術的。再者說,西蜀的將官堂,極可能會教習這些東西。
「那蜀人少年,極為可恨!傳令給虎威營,以及全體的先鋒軍,無需再顧及夜戰,叩四門,破五子縣!」
「將軍,不若圍三闕一?」
「不,那蜀人少年計謀老成,我等不可露出缺口。待破了城,切記將那蜀人少年,提到本將面前!」
「遵常將軍令!」
不多時,只等軍令一下,五子縣四座城門,都齊齊響起了廝殺之聲。再加上趕來的兩路大軍,也在着手準備攻城,攏共算起來,已經是逾二十萬的北渝精銳,共叩一城。
「攻城!」
歇戰之時,作為宿將的常霄,並非只乾等着。而是立即傳令,讓後面的攻城器械,迅速推到了前陣。
眼下,在主公的西城門,以及南城門,各有一列的投石營,領了攻城的軍令後,迅速動作起來。
「浸火油!」
浸過火油的巨石,在填入彈兜之後,又被火把燎起了火勢。
「投石營,崩——」一個北渝裨將,長刀直指城關,怒吼不休。
嗚嗚,嗚嗚。
如同隕石一般,在西城門與南城門處,各有二十餘枚的燎燒巨石,迅速拋上天空,刺耳呼嘯之後,在拋物線的盡頭後,開始往五子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