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人說閒話?」
「不怕。心臟的人才會那麼說。」沈雲蕎心裏有了火氣,「你到底想說什麼?要爭做第一個說我勾|引有婦之夫的人麼?好,你說吧,我聽着呢。」
幾句話落地,他成了心臟的人。三爺那句話怎麼就讓她聽到了?她怎麼就記得那麼清楚?只要有機會就派上用場。
他磨了磨牙,轉身走人,「我真是閒得慌才來你這兒找氣受!」
是誰來找茬的?誰把誰氣到了啊?沈雲蕎瞪着他的背影,「你個瘋子!往後少來我跟前亂晃!」
高進揚聲道:「好!」
「……」沈雲蕎拍拍心口,氣呼呼進到門裏。
在她房裏服侍的連翹、落翹從頭聽到尾,一個用口型問:「吃醋了吧?」
一個用口型答:「我看也是。」
無聲地交流完畢,暗自嘆氣。
她們看着兩個人很般配,但是兩個局中人就不好說了。
高進意識到自己吃醋了麼?甚至於,他知道自己對沈雲蕎動心了麼?沈雲蕎這邊更麻煩,就是不拘小節的性情,與誰都能談笑風生。怕只怕,他有意,她無情。
沈雲蕎的火氣來得快也去得快,喝了一杯水,就歪到床上看書去了。
沒心沒肺成這個樣子……兩個丫鬟啼笑皆非,知會一聲,無聲退下。出門的時候,看到孟灩堂等在章洛揚門前,翹首望着俞仲堯的房門。
兩人相視一笑。有兩個「表小姐」,不愁沒熱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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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灩堂等了大半個時辰,才盼來了章洛揚。
章洛揚一見他就惱火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勉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走上前去,屈膝行禮,「二爺,有何吩咐?」
孟灩堂笑道:「順昌伯給俞仲堯寫了一封書信。俞仲堯跟你說了沒有?」
章洛揚點頭,「說了。」
孟灩堂指了指門,「那麼,還是去你房裏說話吧?讓外人聽到了不好。」
他就不是外人麼?章洛揚蹙了蹙眉,「不必。二爺與我亦是非親非故。」
孟灩堂見她神色冷淡,語氣亦是,疑心俞仲堯編排自己了,又不好直言道出,便委婉地說起順昌伯書信的事:「那麼,順昌伯來信說了些什麼,俞仲堯可告知你了?」
「已經知曉。」
孟灩堂雙眼放光,「那你是怎麼打算的?」
章洛揚如實道:「沒打算,我不會回燕京。」
孟灩堂不由心急,「可是,我聽說順昌伯有意撥給你一些產業,讓你隨心度日。此外,我寫信提親,他已應允。」
「我已不是順昌伯府的人。」章洛揚語氣硬邦邦的,「再者,我不明白,二爺為何要這樣做?」
「你不明白……怎麼會不明白呢?」孟灩堂錯愕,低聲道,「我要娶你做我的王妃,這不是明擺着的事情麼?你看,有我提親在先,你就能安心回到京城,逍遙自在地度日,等我回京後成親,你的光景會更好,榮華富貴、顯赫的身份都有了,再沒有人敢給你委屈受,這樣不是很好麼?」
在他看來,看中一個女子便去提親,之後人就歸他管了。如果他還在燕京,這樣做的話,沒人會指責。
但是她是私逃出來的人,與他又是在這樣的環境中相遇,他這樣做未免荒唐。
章洛揚定了定神,儘量語氣平緩地與他說話,「二爺,家父可知我就在三爺近前?」
「知道,知道。我跟他說了,所以他才擔心你……」
「二爺,」章洛揚擺手打斷他的話,「既然如此,家父能不能給我寫封信來?就算是通篇的訓斥,換個人也會托您的手下帶到吧?」
孟灩堂一時語塞,隱約猜到了她在章府是怎樣的處境。她的父親根本不在意甚至是很嫌棄她,隻言片語都懶得與她說。那麼,她在家中的做派,真就是手下打聽到的木訥蠢笨麼?——十幾年來,她都在裝傻?
還有一種可能,順昌伯興許是畏懼俞仲堯才這般行事,想兩面都不得罪。但是,他給女兒寫封信不是人之常情麼?兩面討好與關心女兒並不衝突。
再往別處想,就是她已經與順昌伯互通書信,眼下是故意這麼說——俞仲堯教她的?
他腦子有點兒
第2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