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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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達醉仙居後方,穿過一條窄巷,便是姜氏居住的二進小院兒。

    章洛揚和沈雲蕎先在外院的小花廳落座,都有點兒忐忑,相對無言。

    阿行去了內院,好一陣子才返回來,對章洛揚頷首一笑,「跟我來。沈大小姐先在這裏坐坐。」

    「嗯,是該如此。」沈雲蕎輕聲應道。

    章洛揚隨阿行去了內院,途中發現幾個與阿行衣飾相同的男子,必是他帶來預防不測的。

    阿行引着她到了東廂房外,指一指室內,「進去等等,姜老闆今日有點兒不舒坦,我過來之後才服藥梳洗。」

    「麻煩你了。」章洛揚如何感覺不出他是在有意為母親解釋。

    阿行給了她一個罕見的溫和的笑容,「別擔心。我們就在外邊。」

    「我知道,謝謝你。」章洛揚由衷道謝,款步進門。

    東廂房堂屋內一張桌案,左右兩把椅子,下手各設一張矮几、兩把椅子。矮几上擺着白瓷花瓶,花瓶里一束彩色交織大小不同形態各異的香花,香氣清甜。

    有小丫鬟進來,奉上熱茶,並請章洛揚到裏間坐。

    章洛揚笑着搖頭,坐到下手的椅子上,靜靜地看着門口。

    陽光透過門帘縫隙,在地上灑下光影。

    時節所致的緣故吧,讓人感覺不到暖意。

    她將茶杯握在手裏,給自己一點溫暖。

    似曾相識的情形,讓她險些生出錯覺,以為自己回到了章府。

    在章府的那些年月中,無數次,她這樣坐在室內,看着門口,盼着下一刻母親撩簾而入,與她團聚。

    她與母親之間的交集,並非全無記憶,只是不曾對人提及。那是在常人看來不應該有的記憶——

    母親離別那個春日清晨,應是不想讓她知情。不知怎麼回事,她早早醒來,吵着讓奶娘給自己穿好衣服,抱着母親親手給她縫製的布偶,小跑着去了母親居住的正房,一路跌跌撞撞的,好幾次險些摔倒。奶娘去扶她的時候,眼角有水光。

    到了正房,有丫鬟告訴她,母親走了,剛走。


    她立刻哭起來,跑出院門,遙遙看到母親和幾名丫鬟婆子漸行漸遠,拖着哭腔喊娘親。

    母親停下腳步,回頭看她。躊躇片刻,還是決然轉身去往二門。

    奶娘俯身哄她回房去。

    她不依,拼命掙脫了娘娘,朝着母親跑去。人小腿短,和母親的距離是那麼遠,焦慮和莫名的恐慌使得她拼命加快步子,卻摔倒在地。

    手和肘部、膝蓋特別疼——好疼啊,現在都還記得。

    母親要走了,給她做的布偶還在眼前。

    她氣喘吁吁的,哭不出聲了,狼狽地爬起來,也沒了力氣,只是摟着布偶,絞着雙手,無助地看着再次止步回眸的母親。

    母親終是疾步趕到了她身邊,蹲下來,跟她說着什麼。

    可以確定的是,母親沒哭。至於說的什麼,甚至於母親的樣子,她不復記憶,只記得心裏高興得不得了,以為母親不會走了,或者會帶她一起走。

    可結果不是。

    母親再次轉身走遠。

    那時候,順昌伯出現在她身邊,把她抱起來,柔聲哄着她。

    她拼命地張着手要去追母親,要他抱自己去把母親追回來。

    順昌伯抱着她回了房。

    這記憶中,順昌伯和母親的樣子都是模糊不清,倒是清楚地記得那個掉落在的髒兮兮的布偶。

    母親走後,她特別珍愛那個布偶——必是這樣的,否則也不會到記事後還完好無損地保存着,每晚都要把布偶放在枕畔。每次受了委屈,都會抱着布偶哭。

    到底,她沒能留住那個布偶。

    從四五歲就開始習字讀書了,一次順昌伯到了她房裏,看她的功課,很不滿意。

    她都準備要睡了,聽着他訓斥,心裏很委屈,也如實說了:教書先生不喜歡她,沒耐心教她。

    順昌伯卻因此愈發惱火,言辭愈發重了。

    她不敢再說什麼,只是抱着布偶哭。

    順昌伯發了火,劈手奪過布偶,讓丫鬟去燒了。

    她自是不肯依,拼命去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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