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蘭莊園。
自從旅館事件後,夏蘭與潘迪莉婭便入住進了這所隸屬於莫羅恩子爵名下最幽靜美麗的莊園中,對於這所莊園潘迪莉婭並不陌生,因為她曾經便在這裏生活了許多年,當她重新回到這所莊園時,心中頓時泛起淡淡的懷念與感傷。
負責管理照料莊園的管家與僕從們都還是原來熟悉的面孔,甚至莊園內的設施裝飾都還保持着她離開時的原樣,恍惚中讓她有種回家的感覺,可惜,寄人籬下庇護的時間哪怕在長,這裏終歸不是她真正的家。
入住了些時日,莫羅恩子爵遲遲沒有召見潘迪莉婭,原因未知,倒是奧蘭伯特卻總是隔三差五的前來看望潘迪莉婭,每一次他的身後都會跟隨着柏薩羅的身影,每一次柏薩羅與夏蘭撞在一起時氣氛總會莫名的凝固,或許是考慮到兩者間劍拔弩張的關係,往後的時間裏潘迪莉婭都會刻意在奧蘭伯特上門時選擇讓夏蘭退避。
送離奧蘭伯特再一次的探訪,回到佈置溫馨的書房中,當女僕送上精緻的茶點後,潘迪莉婭便吩咐下人們全部離開書房,沒有允許前不得有任何打擾,因為,她的書房裏有一個男人。
「莫羅恩子爵那邊還是沒有召見你的打算嗎?」
手裏端着熱騰騰的茶水,夏蘭坐在壁爐前的沙發上細細品飲,神情淡漠地朝對面剛剛落座的潘迪莉婭輕聲道。
「沒有,至少現在沒有。」潘迪莉婭優雅地坐落在沙發上,白嫩纖細的手端起茶桌上的茶杯放在嘴邊道。
「奧蘭伯特與柏薩羅他們也不了解?畢竟一個是他的兒子,一個是他最信重的下屬,他們沒有理由不清楚莫羅恩子爵心裏的想法。」夏蘭道。
「可能他們真的不清楚。」潘迪莉婭面容略顯無奈道:「在我向他們詢問這方面的事情時,我通過他們的神態可以判斷得出他們並沒有對我說謊。」
「是嗎?如果僅僅是奧蘭伯特一個人的話我還可以認定你的判斷,但柏薩羅卻不同,他可不是一個能夠隨隨便便讓人看穿心裏想法的人,或者說。如果他想偽裝自己的話,即使是我都很難判斷對方表現的真假。」夏蘭面無表情地放下手裏的茶杯道。
「的確。」潘迪莉婭微微點頭道:「有些事情他不願意說的話,任何人都很難從他口裏知道些什麼,即使是莫羅恩子爵叔父也不例外。」
說道叔父一詞時,潘迪莉婭的嬌軀忽然忍不住地顫抖了一下,小腦袋也微微低垂偏移開夏蘭的視線方向。
她回來奎羅菲的目的是什麼?
她曾經便對夏蘭說過,她回來後便會嫁給她口裏的叔父。莫羅恩子爵。
她曾經絕望,她曾經沒有選擇,而夏蘭的出現則仿佛給予她一絲希望,正是這一絲希望讓她心裏忽然有了掙扎抗爭的勇氣,可是,她抗爭的方向又在哪裏?夏蘭本人又會選擇出手幫助她嗎?她不知道。
她與他當初的協定里。夏蘭只是負責護送她成功抵達奎羅菲後便可以離去,可是他沒有離去,或許他是在等待溫妮,或許他是因為某個不可抗拒的因素留在了這裏,無論是什麼原因,只要他繼續待在自己的身邊,她的命運才有能發生某種改變。
「你……什麼時候會離開?」忐忑複雜的心緒徘徊下。潘迪莉婭終於鼓起勇氣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夏蘭淡然道。
「嗯?」潘迪莉婭怔愣了一下。
「不可抗拒的因素沒有消失,在此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夏蘭解釋道。
「你應該清楚,留在奎羅菲越久,你的處境便會越發危險。」潘迪莉婭低聲道。
「我知道,可我沒有選擇。」夏蘭神情自若道。
「謝謝。」潘迪莉婭突然道。
「不需要。」夏蘭道。
「可是我卻一直想對你說。」潘迪莉婭嬌美的臉上綻放出淡淡的笑容道。
夏蘭沉默了許久,一時間書房內只聽得見壁爐中柴火燃燒爆裂的聲音。
「我想現在你更需要關心的是你自己。」
「我?」直至夏蘭開口打破了沉默,潘迪莉婭聽後,臉上的笑容霎時間變得微微苦澀起來。「你認為現在可以做什麼?」
是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