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蘭伯特靜靜地坐在吧枱上,醉人香的濃烈酒意不斷侵襲麻痹着他的大腦神經,迷糊暈沉的情況下他卻仍舊堅持着思維上的一定清醒。
他不是一個意志特別堅韌的人,按照平常的情況而言,他現在早已經不管不顧地倒頭便睡。
但是,他沒有睡,甚至不能睡。
很顯然,酒館裏那位神秘陌生人向他講述的某些內容着實引起了他的重視。
賽科蘭要軟禁自己?這個消息是真的嗎?
事實上的確有這個可能,深知父親性格的奧蘭伯特非常清楚他的行事手段,凡是可以威脅禍及他利益的人都會毫不留情地解決乾淨,他雖然是他的兒子,可在對方眼裏,他這個不爭氣中用的兒子或許早已成為了可以隨意拋棄的對象。
而維雅城堡前的一番發泄大鬧必然會成為父親下定決心處置他的導火索!
冷靜下來,他非常奇怪父親為何要迎娶潘迪莉婭,而他可以肯定一點的是,父親對潘迪莉婭根本沒有絲毫的男女之情,不否認潘迪莉婭絕美的容貌着實能夠吸引無數男人的注意,可相較於權力而言,所謂的感情在父親眼裏不過是一個可笑無聊的東西而已。
如果說是考慮到政治層面的原因,賽科蘭大可以讓他與潘迪莉婭聯姻實現政治上的利益結合,賽科蘭知曉他對潘迪莉婭的感情,可為什麼他要罔顧自己兒子的想法一昧的迎娶潘迪莉婭?難道他不知道這樣的作為會引發父子的決裂?
他不是個笨人,相反。他很聰明,雖然他的聰明從來沒有用在正確的途徑上。
如今細細思索起來。他突然聯想起了過往的某些事情。
他很少關注奎羅菲政務方面的具體情況,曾經賽科蘭安排他跟着柏薩羅處理過一段時間的政務。可惜對於這方面興趣缺缺的奧蘭伯特很快便尋了個理由抽身而退,雖說如此,可奧蘭伯特卻在柏薩羅教導學習處理政務的過程中隱隱覺察出了賽科蘭這些年不斷暗中擴張領地的某種陰謀野心!
他發現賽科蘭似乎在編織着一張網,一張看不見的網。
他不知道賽科蘭想幹什麼,可至少對他而言不是壞事,畢竟奎羅菲的強盛同樣也關係着他的自身利益,只不過他沒有這個心思去了解釋疑而已,久而久之,他也將這件事情淡忘在腦海的記憶里。
現在。奧蘭伯特覺得這其中的隱秘或許便與父親的詭異行為有關。
腦袋愈發因為細緻的思考導致暈沉疼痛,甩開那些繁雜混亂的思緒,奧蘭伯特開始關心起目前情勢不妙的處境。
假設神秘人所說的內容是真的,那麼在他回去松藍莊園後等待他的將是永無止境的軟禁,面對如此危急的境況,奧蘭伯特絕不會甘心坐以待斃!
他必須要反抗,可他反抗的力量在哪裏?
呵——
奧蘭伯特苦澀自嘲一笑,論個人實力,他只是一個堪堪達到下位中階的普通戰士;論下屬勢力。他只有松藍莊園一隊不足五十人的騎士護衛;且不提這些,光是他這些年惡劣的名聲便讓無數人止步搖頭,何況他的敵人可是自己雄才大略的父親!僅憑這些他拿什麼去反抗?
「你在苦惱嗎?」
耳邊,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再次傳來。
心神一震的奧蘭伯特立刻循聲望去。只見剛才那消失的神秘陌生人再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是你?!」
「是我!」
神秘陌生人不知道從哪裏拿來的酒杯,一個人自顧自地輕飲道。
奧蘭伯特張了張嘴,下意識企圖呼喚門外的騎士護衛。然而,最後他卻始終沒有開口。
「你很聰明。聰明人就應該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神秘人似乎洞悉了奧蘭伯特的想法輕聲道。
「我不知道你是誰。現在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誰,我只想知道你對我想做什麼?」奧蘭伯特沉吸口氣道。
「如果我說我是來幫助你的,你相信嗎?」神秘人淡淡道。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好處!」奧蘭伯特冷冷道。
嗒——
神秘人打了個響指,看上去非常讚賞對方的聰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