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西澤聽見身後熟悉的聲音後並沒有回頭,而是仰望着緋紅的晚霞深深長嘆了口氣。
布金斯兀然出現代表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叛變了。
而叛變的後果則是葬送了他們至今為止的全盤謀劃。
雖然他早有預料防備,可卻沒想到對方的叛變會如此突然得令人措手不及,或許在他返回營地的那一天裏他便應該不顧法蘭特子爵的顏面殺了他!
但是現在,一切都晚了。
「既然你來了,法蘭特子爵呢?」
拜西澤轉過身子,望向披裹着一身灰袍的布金斯,對方手裏提着一把滴淌着鮮血的長劍,而灰袍上甚至沾染着暗紅的血跡。
「明知故問!」面對拜西澤的問話,布金斯陰沉着臉冷笑道。
「我只是想證實一下心中猜測的答案。」拜西澤輕嘆道。
「如你所想,他死了。」布金斯一甩劍鋒,道:「和他陪葬的還有你這些年秘密護衛監視他的下屬。」
「戰爭失敗了嗎?」
越過布金斯的身影,拜西澤眺望着遠方平原上開始不斷潰敗的法蘭特子爵大軍喃喃自語道。
「戰爭從我回來的那一刻便已經註定了結局。」布金斯淡淡道。
「可以告訴我你背叛的理由嗎?」拜西澤道。
「因為塞拉拉在他們手上!」布金斯說着,眼睛裏閃過一絲寒光盯向夏蘭的方向!
「原來如此,看來這次的失利也有我們一部分的責任!」拜西澤輕搖着頭道。
「當然,如果不是你們看管不力。否則塞拉拉也不會落入他們的手裏。而我也不會被他們要挾背叛你們!」布金斯冷哼道。
拜西澤沒有理會布金斯憤怒的斥責。而是將目光視線重新轉向了夏蘭,這個年輕的劍士依然保持着漠然平靜的神色,只不過對方手中銘文劍散發的凌冽光輝卻在宣告着他身上的強烈殺意。
他沒有出手,因為他在等待出手的最佳時機。
「這就是你殺死我的底牌與自信嗎?我想你應該清楚我們之間的差距,哪怕你與布金斯聯手都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拜西澤這樣對他說道。
「我從來都沒有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的習慣。」夏蘭道。「至始至終我相信的只有自己手中的劍。」
「可你的劍殺不了我。」拜西澤道。
「如果不試試的話怎能知道結果?」
夏蘭說完,長劍一揮,周圍嚴陣以待的強弩弓手頃刻間便朝着拜西澤射出了無數的箭矢。
破空的尖嘯聲陣陣迴響,密密麻麻的漆黑箭矢彷如蝗蟲過境般席捲向佇立不動的拜西澤。危急關頭,一股磅礴的氣勢陡然間從拜西澤身上洶湧爆發,那些凌厲的箭矢飛射至拜西澤身前時頓時一滯,無論如何都難以再接近他一絲一毫!
喝——
腦門青筋突起,拜西澤漲紅着面頰怒吼出聲,周遭射來的密集箭矢立刻化作無數流光倒飛射向四面八方,草屑漫天飛舞,聚集包圍的士兵們眨眼間便倒下了大半,悽厲的慘叫聲頓時不絕於耳。
布金斯揮舞着長劍挑飛開道道襲來的箭矢,眼裏儘是驚駭。沒想到拜西澤的實力會如此之強,難道這就是上位巔峰強者的力量嗎?倘若換做是他在拜西澤的處境位置。或許他現在已經讓密集的強勁弓矢射成了刺蝟!
等等?!
眼角時刻注意觀察着周圍動靜的布金斯突然發現,遠處的夏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居然不見了影蹤!
他消失去了哪裏?
這個疑惑沒有困擾他太久,因為下一刻夏蘭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他的視線里!
只見夏蘭弓着身子悄然無息地閃現在拜西澤的身旁,手裏蓄勢待發的銘文長劍爆發出凜冽的寒光殺意由下至上的斬向對方!
鏘——
刺耳的金屬碰撞聲兀然響起,劍光划過之處爆裂出漫天飛濺的火星,定睛一看,一面上寬下窄的銀色盾牌不知何時擋在了拜西澤的身前,而正是這面盾牌的出現攔截住了夏蘭偷襲致命的一劍。
「哼!」
一聲悶哼,拜西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