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輝的朦朦紫月傾灑着光輝映照着漆黑的大地,一片火光繚繞的平原大地上,戰馬的嘶鳴與人的"shen yin"聲交織錯落,東倒西歪的旗幟伴隨着寒風飄舞,斷裂的長矛刀劍隨處可見,車輪軲轆轉動的響聲時而泛起,仔細望去,只見三三兩兩的平板車在馬匹的帶動下時停時走,而平板上,赫然可見無數面孔猙獰恐怖的屍體。
那些趕着馬匹拉動平板車的人有一個名稱,收屍人。
希瑟伯爵騎在戰馬上緩緩踏行在狼藉雜亂的戰場平原上,累纍堆疊的屍體充斥着他的視線,周圍麾下的士兵們正打掃着戰場,碰見"shen yin"的敵軍士兵時手裏的武器便會毫不猶豫的補上致命的一擊,有時候,即使是他們的同袍戰友也不例外,前者是防備敵人突然的暴起偷襲,後者則是給予戰友的一個解脫,兩種對待的心情截然不同,冷酷與悲痛的情緒在戰爭里從來都是一體。
眼前,一支騎兵隊伍從遠處來到的他的身前,而一起來到的還有一輛裝載着人的平板馬車。
「稟告伯爵大人,我們帶來了法蘭特子爵的屍體。」
為首的一名軍官下馬朝着希瑟伯爵恭敬道。
希瑟伯爵點了點頭,駕馭着戰馬來到騎兵身後的平板車前。
平板車上躺着一個人,一個瞪圓着眼睛不甘瞑目的死人。
希瑟伯爵不會陌生這個死人,因為他便是自己這些年來最頭痛頑強的敵手。
如今,他死了,怒瞪的眼睛裏透着濃濃的不可思議與震愕。
他搖了搖頭,不再去看一眼。
「將他厚葬吧。」
揮手示意他們將法蘭特子爵的屍體帶走後,希瑟伯爵仰望着寥若晨星的夜空,一股感傷的情緒油然升起,他突然想到,或許未來的某天他便會如同今日的法蘭特子爵一樣。戰死,遇刺,又或者背叛,下場總歸離不開死亡這個字眼。
至於投降?他的世界裏沒有這個字彙。
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心情,沒有同情與憐憫,沒有奚落與諷刺,只有淡淡的觸動而已。這種情緒只維持了一會兒,身為強者,他們從來不會因這種情緒而受到影響。
遠方,一支軍官模樣組成的騎兵隊伍迎了上來。
「夸雷斯,追擊的最新戰況如何?」
沒等對面的軍官團體開口,希瑟伯爵便率先一步問道。
「稟告伯爵大人。法蘭特子爵潰逃的剩餘殘軍已經盡數俘虜。」地位最高的一名中年軍官沉聲道。
「我知道了,準備開始做好進軍迪奧爾達的戰略計劃吧,務必在一個月內吞併法蘭特子爵的領地勢力,不要辜負我對你們的期待!」希瑟伯爵淡淡道。
「遵從您的意志。」中年軍官肅穆行禮道。
「德蘭克.夏蘭那邊有消息了嗎?」突然,希瑟伯爵話鋒一轉問道。
「回稟伯爵大人,負責配合夏蘭閣下的伏擊的斯圖恩統領暫時還沒有傳回消息。」中年軍官鄭重道。
「還沒有消息嗎?」希瑟伯爵輕輕嘆道。
「伯爵大人!您看,斯圖恩好像回來了。」
這時。中年軍官眼前一亮,眺望着遠方指向飛奔來的某個人影道。
「好像的確是斯圖恩。」
視力不佳的希瑟伯爵待遠方人影愈發接近的時候才稍稍辨認清楚道。
直至對方來到希瑟伯爵面前下馬行禮後,眼前來人正是斯圖恩本人。
「伯爵大人!請恕屬下來晚了。」
斯圖恩第一時間請罪道。
「交代給你們的任務完成得如何?德蘭克.夏蘭的人呢?」希瑟伯爵直接發問道。
「很抱歉,伯爵大人,我們的計劃失敗了!」斯圖恩弓着身子垂頭道:「在我們趕至預伏的地點時才被德蘭克.閣下告知,拜西澤本人已經先一步逃離了……並且德蘭克.閣下說完後便自行離開了,他說既然交易已經完成,您與他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牽涉瓜葛。」
希瑟伯爵沉默了半晌後。道:「布金斯呢?」
「他死了!」斯圖恩恭敬道:「當我們趕至德蘭克.夏蘭身邊時他突然偷襲了布金斯,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