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大手牽小手,走的時候孤單影只。△↗
一層不變的單調生活是枯燥乏味的,很多人選擇默默忍受習慣,有時候不是他們無法改變生活,而是恐懼無法承擔改變後的迷茫。世界上每天都有人生老病死,夾雜着幸福悔恨不甘等種種複雜的心虛,人生太短,甚至來不及細細品味留戀便已黯然結束。
街角暗巷骯髒襤褸的乞兒渾身都散發着惡臭,冷漠渾濁的眼睛裏看不出絲毫的生氣,人們廉價的同情心難以給他帶來溫飽,但他每天會繼續乞討,挨打,驅趕,如果他不想餓死,他只能選擇如此,或許有天,他的屍體會被發現在垃圾堆與臭水溝里,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沒有人想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個微不足道的乞兒。
生命如此,何況人生。
阿蘭在人們眼裏像個異類,即便有人言之鑿鑿他的無害,可人們仍舊會下意識躲避排斥,猶如無毒的蛇,明明知道這條蛇傷害不了自己,然而趨於人性的本能,大多數人還是會心生懼意。他們究竟在害怕什麼?他們真正害怕的應該是未知。哪怕任由你說得天花亂墜去證明這條蛇的無害,可他們更相信唯有親自證實過這條蛇的無害才敢真正相信。
將妮娜送往學堂後阿蘭沒有返回家裏,而是徑直前往喬安娜經營的商鋪幫忙。
從貨物卸載到衛生清掃,彷如一隻不知疲倦的忙碌工蟻,不管喬安娜怎麼勸說。阿蘭都依然我行我素。固執得令人頭疼。為此喬安娜不得不多僱傭了一個工人來減輕他的負擔,舒緩心裏的歉疚。
每每閒下來無所事事,阿蘭會一個人坐靠在商鋪庫房外的牆邊望天發呆,紗布繃帶里露出的眼睛永遠都灰暗空洞得似一潭幽深的死水,渾身都散發着生人勿進的冷漠,他的過去是一個謎,他的內心是一座迷宮,從未有人能夠探究清楚。即便是相知相識了三年的喬安娜都不例外,因為,他是一個啞巴,不會說話的啞巴。
商鋪的另一個夥計蓋伊是個憨厚老實的農家孩子,年輕強壯能吃苦,平生最大的願望是娶一個漂亮的妻子,最好和喬安娜老闆娘一模一樣,雖說如此,他對喬安娜卻並沒有非分之想,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情竇已開的年輕小伙子,但現實與理智告訴他自己與喬安娜老闆娘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對方就像倒映在水裏的一輪明月,無論自己怎麼撈都是徒勞。
只要每天可以看見喬安娜,相互說說話,蓋伊仿佛便充滿了力量感到知足。
對於喬安娜的哥哥阿蘭,蓋伊不是很喜歡和對方接觸,說不上為什麼,對方給他的感覺很怪異,難以言喻的怪異,心裏有個聲音總在提醒自己,不要靠近對方,否則很危險!
不管是出於直覺本能亦或者個人感官喜好,除卻工作上必要的接觸,蓋伊都會和阿蘭劃分出一道界限,喬安娜看在眼裏沒有任何表示,似乎對這種事情已經默認習慣了。
喬安娜的商鋪主要經營糧食的零售批發,在費安鎮紮根兩年,憑藉出色的才能與交際手腕,她很快收穫了一批穩定的客源,最近連街區最紅火的幾家大酒樓都有意她成為供貨商,為了談成這筆大生意,忙碌自是不可避免,據說今日她需要會見對面的一些重要管事,決定最後合同的簽署,所以無怪乎清晨的出門倉促。
臨近正午,安排處理好商鋪里瑣碎事務的喬安娜跨上淡藍色的小皮包,搭上一輛緩緩駛在商鋪外的馬車匆匆離開,直至下午兩點鐘左右才回來。
她似乎喝了點酒,白皙的臉容紅潤微醺,清瑩秀澈的杏眼裏盈盈流動着絲絲迷離,萎靡的精神令她舉手抬足間都透着慵懶十足的嫵媚。
「阿蘭哥,晚上我可能會遲些回來,到時候麻煩你照顧妮娜了。」
坐在櫃枱後椅子上休息的喬安娜輕扶着額頭,一副昏昏欲睡的疲倦模樣,眼角瞥見阿蘭進出的身影后,她立刻強撐起精神向他說道。
阿蘭點點頭,繼續忙碌自己手頭的工作,身旁不遠的蓋伊反倒是忍不住關心問道:「老闆娘,金碧酒樓的事情商談得不順利嗎?」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競爭壓力太大了,成敗全看晚上最後的談判了。」喬安娜勉強一笑,搖頭嘆了口氣,看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聽說治安署布羅奇大人的小侄子一直是金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