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亞維斯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腦袋的沉重讓他的思緒也變得混亂糟糕。
一張床,一間屋子。
房間很暗,月光透進窗間的微弱光芒漸漸讓視線清晰,空氣中隱隱散發着淡淡的血腥味道不由得勾起某段記憶。
稍微掙紮起身體,一股疼痛瞬間充斥,冷吸口氣,他注意到壓在床邊的一個人影。
「亞維斯,你醒了?」
那個小巧的人影抬起頭,話語帶着緊張關心。
「拉琪?」亞維斯仔細看清眼前之人,似有些意外,不斷轉動的視線讓他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這裏是…醫務室的病房?
他的腦袋再次傳來痛苦,因為隱藏的回憶一點點脹滿腦中。
拉琪上前擁抱着亞維斯的身體,聲音哽咽道:「看見你沒有事情太好了,你知道嗎?在你失去知覺暈倒過去的時候嚇死我了。」
她還記得當時癲狂模樣的亞維斯,語無倫次,像個瘋子般吵鬧着。
身體的痛苦疲累,神經的刺激崩壞,當它們漸漸平復,仿佛他也失去了支撐徹底昏睡倒下。
大腦變得清醒,他開始沉默的反思。
他究竟做了什麼,他究竟為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念頭在這一刻通通冒了出來。
「咯吱——」
房門輕響,門縫中露出了一個小腦袋。
「亞維斯,你醒了嗎?」
瑪姬看見房間的情況後,露出一抹舒緩的笑容走了進來。
「你,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甩開思緒的雜念,亞維斯看着拉琪與瑪姬問道,此時這才是他所需要關心的問題。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因為拉琪關心你的安全才找到了這個地方啊!」拉琪尚未開口,一旁的瑪姬連忙快嘴說道,為了讓拉琪與亞維斯的感情再次重新和好,她決定一定要做出一些什麼事來好好回報。
而後,瑪姬開始將廣場釋放後的事情娓娓道來。
拉琪沒有開口,或許因為羞澀,或許其他緣由,在瑪姬說話的時候她的腦袋一直耷攏着。
聽完瑪姬說完,亞維斯伸手撫摸在拉琪的腦袋,目光露出輕柔道:「謝謝你。」
「亞維斯,你能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做這些危險魯莽的事情了,好嗎?」
這一次,拉琪顯得異常乖巧在他的懷中。
他的手微微僵硬停住,牙間不自覺咬上了嘴唇的黑痂。
這是她這些天以後最溫柔的一次,沒有和他鬥嘴,沒有給他難堪,仿佛回到從前懷念的時光,而她緊緊是因為對他的關心記掛。
他和她有過爭吵,甚至感情都產生了裂痕,但此刻他明白,她還是喜歡着他,正如他一樣愛着她。
他忽然感到了自己的混賬,一次次因為情緒衝動傷害了她。
難道就是因為那可笑的自尊麼?
她開始動搖了他的堅持,他所選擇的道路。
房間,各懷心事的三人陷入詭異的安靜。
「呦,看來你的身體恢復得不錯,現在的情況貌似有些打擾你們了。」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了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
「瓦森,是你?」
聽見聲音,看見來人,臥躺在病床上的亞維斯輕眯雙眼。
「怎麼?不歡迎?」
瓦森自顧自地走進房間,來到亞維斯的對面牆上倚靠着,笑容間說不出的怪異。
「在我們浴血奮戰的時候,你去了哪裏?」
盪起的刺激回憶,亞維斯略顯激動地握緊拳頭,冷冷質問。
「我可沒有擁有你那令人敬佩的勇氣,所以懦弱的我當然是選擇悄悄離開了。」
瓦森那無所謂的自嘲模樣看在亞維斯眼裏,簡直就是像在隱隱諷刺他的魯莽愚蠢。
隱約察覺出二人對話間的火藥味,瑪姬神色擔憂地相互看着對方,她想勸阻,但是她尋找不出什麼好的理由,無奈之下,她的視線看向了拉琪。
拉琪默默地脫離開亞維斯的身邊,她沒有說話,因為這是他和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