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濱溪莊園熱鬧非常。
郝伯昭終於從蘆溪市趕回來,不僅池橋松等幾位徒弟全部趕來,講武堂的幾位老師,以及他的不少親朋故舊都來了。
「哈哈,大帥……不,已經是督理大人,督理大人早就與督軍大人對江右之現狀不滿,故此壯士斷腕,趁着甌閥、普閥來攻之際,一舉平定壽閥!」
郝伯昭在酒桌上,一連好幾輪敬酒喝下來,興致是越來越高。
大聲宣揚洪彭合流以及一統江右的壯舉。
給朱光閃臉上貼金,也給自己臉上貼金。
池橋松在桌上安靜吃着菜,默默聽師父吹噓這一連串的運作,心中想着:「師父的話,感覺也是半真半假。」
壯士斷腕是真,但朱光閃肯定是在受傷之後,才生出的壯士斷腕之心。
否則朱光閃絕對不會放棄彭閥大帥之位,甘心雌伏於省府督軍王新建身側——這意味着拱手將彭蠡地區的氣運奉上。
王新建得了這股氣運助益,或許就能一舉衝上宗師境界。
而朱光閃,恐怕這輩子都沒希望衝擊宗師。
當然,在被陳志斌、徐向佛聯手重創之後,朱光閃或許就已經明白,再想獨佔彭蠡地區已經不可能。
乾脆一狠心,投靠了王新建。
全力幫助王新建一統江右,固然王新建會佔去江右大部分氣運,但他以二把手身份,未必不能分潤一些氣運。
保留下一絲突破機緣。
最終尷尬的只剩下壽閥大帥周克,黯然通電下野,半點好處沒撈到,反而把自己都賠進去。
「你們師兄弟幾個,做的不錯,甌閥算什麼,等我們洪閥消化掉壽閥,分分鐘就能將陳志斌趕出去!」
郝伯昭已經以洪閥自居,誇獎着自己的徒弟。
又重點提到池橋松:「老六這一次抗住了壓力,那李澤鑫算什麼東西,就不能給他面子。來,小松,跟師父喝一杯!」
池橋松忙端起酒杯:「師父在那邊乾的才是大事,我敬師父。」
師徒兩人各自喝乾,都哈哈大笑起來,看得出來郝伯昭是真的高興——干下了驚天動地大事,又瀟灑的活着歸來。
「郝首席,您可是教出來一位好徒弟啊,墨坎雛虎將來絕對是一頭猛虎。」
「是啊是啊,講武堂走出來的學員當中,只有郝首席您親自教的池橋松,真正成了氣候。」
「再等幾年成長,池橋松怕是要超過老郝你了。」
明白池橋松這位關門弟子在郝伯昭心中地位,來的賓客們,自然順勢吹捧池橋松,拍一拍郝伯昭的馬屁。
郝伯昭還就吃這一套,越喝越高興。
「老郝,你這次干下大事,回頭是不是位子要動一動?」有人不經意的詢問道。
郝伯昭倒是沒多想:「我這武道不上不下,雖然有武士境上三等,可是合適我的位置真不多,守着講武堂挺好。」
講武堂首席講師,是一級正職。
武者當中,二級正職是縣知事;學者當中,二級正職則是縣佐。這兩個職務,他哪一個都沒希望謀取。
剩下就是二級副職,國考辦、巡捕局、財政局等幾個重要單位一把手,屬於此列。
但都被其他武士境上三等高手佔着,郝伯昭參加了大事件,這些人也沒有落下,想要憑功搶走別人的位子不太現實。
想來想去,講武堂首席講師,是他目前最合適的崗位。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幾個徒弟,想着這功勞是不是能從徒弟身上找補回來,不過看了一圈下來直接熄滅心思。
大徒弟李守,勇士境中三等,武道別說進取,不倒退就好,當個副鎮長撐死了。
二徒弟巴蒲澤,勇士境上三等,有望武士境,但他在三龍大林場當主任,本身就是一級正職,也難再升。
三徒弟盛康建實力還不如李守,鷺鷥鄉副鄉長,挺適合他,沒必要動。
四徒弟卞遼、五徒弟井洪波,都是力士境,更不成氣候。
最成氣候的小徒弟池橋松,他看了又看,哪一點都滿意,就是不滿意池橋松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