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臥室里,天天已經睡着,紅葉從被子裏撕下兩團棉花塞到了天天的耳朵里,然後附身,深深一吻,滿臉憐愛。
紅葉身穿一身連衣睡袍,不是蠶絲,不是綢緞,是最廉價的粗綿,頭髮隨意的往後盤着,臉蛋很漂亮,不過卻充滿了憔悴和疲憊,那輕撫着天天臉蛋的雙手更是佈滿了老繭,褶皺橫生,讓人心疼。
深吸了一口氣,紅葉打開緊鎖的房門,然後來到酒館的客廳,將窗戶打開一條小縫,她張望了出去,只是一剎那,那臉色變得煞白,嘴唇在顫抖。
視線里,一道又一道熟悉的身影轟然倒下,鮮血肆意的在空中揮灑。
曾經,他的丈夫告訴過她,獠牙人的背脊不會彎曲,只會折斷,因為獠牙的精神就是寧折不屈。
寧折……不屈!!
紅葉捂着嘴,眼角泛紅,整個人都在顫抖,眼淚不知不覺的就掉落了下來。
他們……這是為了保護逝去戰友的妻女,不惜代價,哪怕生命。
……
這一刻,滾燙的鮮血染紅了街道,接連的嘶吼、吶喊、咆哮聲將早早沉睡的空巢老人們驚醒,街邊的窗戶接連打開,當他們看見街道上的慘況之後,皆是神色劇變,連忙將窗戶關上,並且又 跑到門前將房門重新上鎖,整個過程裏面,他們下意識的在保護自己的安全,甚至忘記了報警。
嘭!!
一聲悶響傳來,方塊重重的被打趴在地上,嘴裏的鮮血狂涌而出。
後背不知道中了多少記七殺拳,背脊骨都已經斷了,整個後背完全失去了知覺,渾身已經沒了半點力氣。
他望着鐵盔的方向,雙眼赤紅,那嘴角用力的上揚。
鐵盔耷拉着腦袋,艱難的睜開雙眼,眨巴着眼睛。硬是將眼淚給擠了回去,隨即,那嘴角同樣用力上揚。
強子的辮子在血泊中被染成了暗紅色,斜躺在地上。扭頭望着遠處的鐵盔和方塊二人,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石頭渾身上下的衣物盡數破碎,滿身是血,卻看不見半點傷痕,他躺在地上呆呆的望着天空那稀稀拉拉的繁星。嘴角,緩緩上揚。
沒人知道他們在笑什麼,或許是因為哭着來到這個世界,離開的時候,得笑,又或許是想在最後的時刻,留給戰友一張燦爛的笑臉。
他們很坦然,沒有半點畏懼,更沒有半點悔意,有的只是不甘。因為八大勢力還存於世間。
他們跟煙鬼一樣,活着不是偷生,而是為了報仇,為七年前死去的戰友報仇。
他們見慣了生死,自然不畏懼生死,只是不甘心就這樣死去而已。
因為現在如果死了,那這七年豈不是白活了?
可,哪怕不甘,又能怎樣呢?
阿光怔在了原地,那眼神一一從鐵盔、強子、方塊、石頭等人臉上掠過。渾身都在顫抖。
嘭!!
忽然,又是一聲悶響傳來,一個血眸成員趁機偷襲了他。
「啊……」
阿光仰天長嘯,雙目血紅。猛然轉身,一把掐住那個偷襲他的人的脖子。
這人不過是一個入門境圓滿,在入微境圓滿的阿光面前幾乎沒有半點反抗之力,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甚至掙扎也不過半秒,因為半秒之後。阿光就掐斷了他的脖子,並將他狠狠的砸在了 地上。
「 噗嗤!!」
可是阿光剛把那人扔在地上,一口鮮血就忍不住噴了出來。
阿光不禁蹙起了眉頭,眼帶疑惑。
剛才那人不過是個入門境圓滿的螻蟻,哪怕是使用七殺拳,也不可能將內勁宣洩進自己的體內,因為自己是入微境圓滿,比他高出一個等級。
可是體內心在分明多了一股無名的力量,而且這股力量正在他體內肆意的衝撞着、破壞着,很顯然,這就是七殺拳的內勁。
「你搞錯了,剛才偷襲你的人,是我!」一聲輕笑從阿光身後傳來。
阿光連忙轉過身去,只見一個長相普通的男人正冷笑着望着他,而這個男人的氣息在入微境圓滿。
看到這男人的瞬間,阿光就握緊了拳頭,再度擺開泰拳的進攻架勢,一個膝撞,狠狠的朝着男人的腹部撞去。
可這個男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