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毅憐愛的輕撫着天天的後腦,柔聲道:「別怕,蕭毅叔叔在這兒!」
「天天不怕,可是叔叔,媽媽還在上面」天天抬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紅葉酒館的位置。
「叔叔會讓那些人把媽媽還給天天的!」蕭毅輕聲道,說話的同時那眼神卻在阿光等人的身上遊走。
蕭毅的眉頭不禁蹙了起來,因為五人當中,除了阿光之外,所有人都閉着雙眼。
蕭毅連忙放下天天:「天天乖,快去車裏!」
天天乖巧的點了點頭,衝着蕭毅的臉頰親了一口,隨即朝着車子走去。
蕭毅摸着臉頰,嘴角不自覺上揚,那眼神卻是變得越發的堅定了起來。
因為他知道這一個簡單的吻,代表着孩子最珍貴的禮物和預支的報酬。
對天天來說,這是提前在感謝蕭毅救出她媽媽。
對蕭毅而言,這一份純粹的信任是孩子的希望和憧憬,他必須完成。
一念及此,蕭毅感覺肩上的擔子又沉重了幾分,這一個吻,顯然不輕。
不再多想,蕭毅依次檢查了一番幾人的傷口。
幾人的狀態都十分糟糕,奄奄一息的,只剩下半口氣,隨時都有可能死掉。
鐵奎的傷勢最重,整個胸膛都已經凹了進去,但饒是如此,情況最糟的卻不是他,反而是方塊。
方塊整個人是癱在地上的,就像沒有脊椎的軟骨動物一樣,蕭毅一查看才發現,他的脊椎竟然被生生打斷了,整個後背都塌陷了,他到現在還能呼吸,完全是一個奇蹟。
其餘的人也都沒好到哪兒去,只是相對而言,方塊更為糟糕。
看到這一幕,蕭毅的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狹長的眼睛裏升起一抹愧疚。
「他們怎麼樣了?」痞軍凝聲問道。
蕭毅搖了搖頭,神色凝重:「不太好,得抓緊時間!」
痞軍點了點頭,轉過臉衝着凱撒大喊道:「抓緊時間。繼續換人!」
「好,現在理應聽你的!」凱撒聳了聳肩,眼神陰鷙的盯了痞軍一眼,隨即帶着人從樓上走了下來。
另一邊,血眸眾人將「阿福」圍在了中央。手忙腳亂的幫其大腿還有耳朵兩處傷口止血。
「福老,您忍着點,我們現在為您止血,很快就好!」
「福老,別擔心,會沒事的!」
「福老……」
其餘的人則是噓寒問暖,只是聽着更像是阿諛奉承。
「阿福」現在根本就顧不得回答,甚至都自動過濾了耳朵所聽到的內容,他現在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疼。撕心裂肺的疼。
凱撒帶着另外的人從紅葉酒館走下來,剩下的六名天戈成員還有紅葉則是被四個血眸的人架起,
凱撒走進阿福,看了一眼在地上不斷翻滾掙扎的阿福,臉色沉了下來,大手一揮,聲音沙啞:「帶福老上樓休息!」
「是!」眾人點了點頭,抬着「阿福」往紅葉酒館走去。
很快,一干人等便帶着「阿福」上了樓,凱撒恭敬的對着「童戰」彎了彎腰。可是後者卻始終耷拉着腦袋,渾身抽搐,看上去驚恐到了極點。
凱撒的眉頭微微一蹙,似乎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
蕭毅連忙站了起來。開口道:「現在可以放人了嗎?」
凱撒甩開心中的疑惑,點了點頭:「當然!」
「我不希望看見看見有人死,所以,請你暫時保持信譽,我之前也說過,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魚死網破!」蕭毅眼神凝重,肅然道。
「我也不希望看見有人死,這算是我們達成的共識!」凱撒輕聲一笑,同時向他身後的血眸成員招了招手,後面的人會意,將剩餘的七個人質全都帶到蕭毅面前,有了剛才那三人的前車之鑑,這一次他們沒有用扔,而是小心翼翼的交還到蕭毅手裏。
蕭毅有些詫異,他本以為在誰先放人這個問題上會和凱撒周旋很久,沒想到凱撒竟然主動示好,先放了人。
雖然蕭毅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但是表面卻不動聲色,一一接過七人,然後將他們輕輕的靠在車旁。
痞軍將「童戰」給拽了起來,準備將其推向凱撒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