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毅怎麼都沒有想到這老闆娘端上來的蜜棗、花生、桂花糕、瓜子竟然是這個寓意,他剛才還在奇怪呢誰大清早的招待客人用瓜子啊,原來是這麼個意思。
這也太不講究了吧,不,這是太講究了。
感覺到蕭毅和方裴神色尷尬,兩口子對視了一眼,意識到剛才的舉動或許有些不妥,但又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站在原地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店裏的其他食客原本是在起鬨的,可察覺到氣氛的微妙變化,他們也都識相的閉上了嘴,陷入了沉默。
一時間,氣氛進入了一個極其尷尬的階段。
「那什麼,抱歉,剛才是內人不懂事跟大家鬧着玩呢,對不住對不住啊!」打破沉默的是老闆,話到最後他衝着老闆娘佯罵道:「你說你在這兒多什麼事兒?」
老闆娘也不反駁就這麼低着頭。
這兩口子配合得還真是天衣無縫,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一時間氣氛才有所緩和。
不得不說,這老闆娘也是一個識大體的女人,要是換一個人的話指不定已經跟老闆鬧起來了,那才是難堪。
倆人一唱一和,小心翼翼的觀察着蕭毅的反應,如果後者發怒的話他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好心咋還給辦成壞事兒了呢?
蕭毅臉色漲紅,卻不是因為發怒,而是尷尬所致,主要是怕人姑娘方裴難堪,聽到對方這麼說,他立即順着杆子往下爬:「老闆再來一屜湯包!」
老闆一怔,有些沒反應過來,倒是老闆娘反應敏捷,一掌拍在老闆胳膊上,嗔怒道:「愣着幹嘛,客人要包子呢!」
「哦哦,對對對,這就去這就去」老闆回過神連連點頭。
老闆娘衝着蕭毅用那種滿是歉意的眼神點了一下頭,隨即才緩緩退下。
經過這麼一整,大家也都明白了,蕭毅等人是想讓化解尷尬當做沒發生,於是乎怪異的一幕出現了,大傢伙兒都盡心竭力的配合了起來,一個個都可以去當演員了。
就這麼一會兒,店裏的氣氛又變成了先前其樂融融的感覺,仿佛方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方裴滿臉通紅,一路紅到了耳根,本來皮膚就白這一紅看上去更是楚楚動人,就如同熟透的蘋果一般,令人有咬一口的衝動。
她低着頭,一點一點的啜飲豆漿,手裏的饅頭已經被捏得面目全非,慘不忍睹。
「方……」蕭毅剛準備說話,方裴忽然抬起了頭,竹筒倒豆子一般喋喋不休:「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聽從主編的意思來跟蹤你和你套近乎,然後取得有價值的新聞線索。」
「嗯,我們不是偶遇,我一直在跟着你,不好意思,當天你上電視之後我在主編面前流露出震驚的神色,他立即追問我是不是和你相識,我說我們只是點頭之交算不上認識,但他卻開心的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還讓我來採訪你,我知道你不會答應於是就拒絕了,可他卻要挾我說如果不做的話就炒我魷魚,我剛來到京都無依無靠,我根本沒有選擇,所以……」話到後面方裴的頭都快低到桌面上去了,她不敢直視蕭毅的眼睛。
可是一席話說完之後卻久久沒有得到回應,無論是憤怒還是質問都沒有,方裴朝着忐忑的心裏抬起頭,卻看着蕭毅正雙手捧着下巴笑眯眯的望着她,仿佛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
方裴臉更紅了,聲若蚊吟的問:「你……你看什麼啊?」
「我要說我早猜到了,你信嗎?」。蕭毅笑得人畜無害。
厚重的眼鏡下那一雙明亮的眸子頓時瞪圓,充滿了不敢置信:「啊,你怎麼知道的?」
「很簡單啊,你也說了,我剛上過電視,幾乎全城人都認識我了,可你和我重逢之後卻沒有表現出一點驚訝,仿佛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兒一樣,當然,這不為憑,也有可能你真的不知道呢,真正讓我確信的是在老闆點破我的身份後所有人都有所反應或是激動或是興奮,畢竟見到上過電視的人難免有這樣的情緒,可你卻一點反應沒有,淡定到了極點,就算是記者也不應該是這樣,你說我說得對嗎?」。蕭毅淡然一笑,說話間老闆端着一屜湯包走來,蕭毅順手接過,然後夾起一個包子,話音落下之後,才緩緩放進了嘴裏。
方裴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了,原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