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
當那好似夢囈般的輕喃帶着一股擲地有聲的堅定傳入眾人的腦海時,所有人的臉色皆是忍不住一變。
「冰冰……」童媚瞪大了美眸,眼中難掩震驚之色,長大了嘴巴,卻只說出了這兩個字。
無論如何她都沒想到范小冰居然會同意。
難道她不知道華夏乃至H國最頂尖的專科醫生都束手無策嗎?
難道她不知道藥不能亂吃更不能亂用嗎?
她很想將這些說出來,可是她也知道,眼下這個情況不僅僅是沒人有資格替范小冰做決定,甚至沒人有資格去干涉她所做的決定。
因為這些傷痛除了她本人之外,沒人能夠體會。
而且,她相信,范小冰不可能不知道以上那些。
蕭毅凝視着那病床上的身影,良久,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對於范小冰願意接受治療,他也感覺有些意外。
「你可要想好了,他是用藥物給你治療,我們不能保證結果如何,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他失敗了的話,你的傷口有可能會惡化,到最後我們甚至連那五成把握都沒有了!」
胡院長微蹙着眉頭盯着范小冰,抿着唇,輕聲說道。
聞言,范小冰終於側過身來,並且慢慢的坐了起來。
當那蒼白如紙的臉上那猙獰的傷口毫不遮掩的暴露在空氣之下的時候,所有人忍不住心神一顫。
那傷口顯然不是簡單的割傷,因為在傷口兩側的表皮已經泛黑,並且根深蒂固,按照金恩泰等人的治療方案,那就是必須先切除那泛黑的皮膚,然後在植皮,可是這一切除就會擴大傷口面積,增加手術難度,到時候的結果也就難以估量。
所以,對他們而言,這次手術的概率只有五成。
對於眾人的反應范小冰並沒有任何的表現,沒有發怒,也沒有自卑,她的臉色木然到了極點,眼神輾轉,最終落在蕭毅的身上。
當那空洞麻木的眼神中閃過強烈的期望之色的時候,蕭毅忍不住動容,臉色變得堅定起來,認真的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任何的話。
四目相視。
一雙眼睛帶着堅定。
一雙眼睛卻木然空洞。
氣氛一下子沉默了,只有那微風撫弄綠葉的聲音在若無其事的響起。
「我想好了!」
良久,范小冰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那蒼白的臉色依舊沒有半點變化,那語氣更是漠然不已,仿佛一切都無足輕重,只是那麻木的眼神中卻閃過了一抹堅定。
「那好,我們儘快安排!」胡院長抬起頭道。
「不用了,治療並不複雜,不需要刻意安排什麼,我現在就可以給她上藥」話到此處,語氣一頓,隨即蕭毅轉過臉說道:「只是上藥手段乃是高人獨授,屬於不傳之秘,所以,大家可能得迴避一下!」
這樣一說,此事聽上去又要真實了幾分。
聞言,在場眾人皆是一怔。
良久之後,眾人才依次點頭,答應迴避。
最不放心得估計就是童媚了,她在蕭毅的耳前連連囑咐,甚至那語氣中還帶有警告的意味,那意思好像蕭毅失敗了就會人頭落地一樣。
對此,蕭毅有些哭笑不得,但卻可以理解。
最好奇的得數那金恩泰為首的一眾醫生,他們對蕭毅所說的那不傳之秘的特殊上藥手法很是好奇,不過蕭毅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們自然不能厚着臉皮留下。
最漠然淡定的自然是童曼了,她一言未發,捧着一本書就直接離開了病房。
黎安然則是梨花帶雨的看着蕭毅,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之中儘是濃濃的擔憂之色,還是蕭毅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她安撫下來。
楚留影沒說什麼,只是蕭毅發現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多了一抹隱藏極深的敵意,那種情緒被他刻意壓制着,只是不禁意間流露了出來,但是卻被蕭毅發現了。
對此,蕭毅很是疑惑,但卻來不得細想,短短几分鐘時間內,先前這人滿為患的病房已經空空如也,只剩下他和范小冰兩人在此。
一時間,氣氛變得古怪尷尬了起來,兩人看着彼此,卻誰都沒有率先開口。
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