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綁匪不是搶了一輛警車逃到步行街附近了嗎?」
從蕭毅的眼神裏面大兵看到了一種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但先前誰都知道那五個綁匪搶了一輛警車往步行街的方向跑了,他們又怎麼會在這裏面?
「開門看一看不就知道了?」蕭毅淡然一笑道。
大兵蹙了蹙眉頭,看了蕭毅一眼,又望了一眼蕭毅身邊的哪輛警車,一言不發,虎軀卻是輕微一震。
通過車牌號他可以辨認,這輛警車就是之前那兩個英勇犧牲的年輕警察出任務的時候的那輛,也就是被綁匪搶走的那輛,可是為什麼落在了他的手裏?
一時間,大兵看向蕭毅的眼神當中多了一絲別的味道。
「怎麼,救命恩人的話都不信了?」
蕭毅清楚的看見大兵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懷疑,當下眉頭不禁一蹙,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精光,一步步向着後者走來,似有深意的笑了笑。
聞言,大兵卻是沉默了,神色有些猶豫。
見狀,蕭毅也不再多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雖然那狼狽的模樣讓這一抹淡笑看上去有些猙獰和古怪。
清風拂過,將空中的血腥味吹散了些許,卻始終吹不開人心裏的陰霾,場中忽然沉默了。
良久,大兵的視線終是落在那負責運屍車的警察身上:「開門」
「是!」那警察點了點頭。
嗡鳴聲中,運屍車的大門被打開,一股肉眼可見的寒意泉涌而出,所有人都後退了幾步,這股白茫茫的白霧當中帶着一股深寒,或許是因為心理作用的原因,總感覺這寒氣帶着一股死氣,一股陰森。
所有人都後退了,但蕭毅卻是一馬當先的衝上了車。
大兵遲疑了片刻,也是跟了上去。
「真不明白有什麼好看的」王婭努了努嘴,不滿的嘟囔了一聲。
「喂,你是不是應該跟我道個歉什麼的?」那負責運屍車的警察看着王婭道。
到了這個時候,他自然也明白了情況,這女的根本就是為剛才那男的拖延時間來的。
「道什麼歉,信不信我喊非禮?」王婭眼睛一瞪,嚷嚷道。
那警察眼角一抽,脖子縮了縮,嚇得不敢說話,悻悻而歸。
另一邊。
運屍車的空間很大,長方體,四面八方撲面而來的全是寒氣,陽光從車門倒灌而來將整個車廂照亮,蕭毅這才看清,那車廂兩旁擺着一個一個的鐵床,鐵床上面自然就是剛才在搶劫案終喪生的無辜百姓。
蕭毅數了一下,屍體一共有十八具之多,老弱婦孺都有,青年壯漢也有,他們身上是一個個的血窟窿,血液已經在傷口凝成了冰渣,他們的身體也開始變得堅硬,只是他們大多瞪大了雙眼,透過那一層薄薄的冰屑可以看見他們的眼瞳之中大多都帶着迷茫、無奈、不甘……
蕭毅不是一個爛好人,但他卻是一個有血性的男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那自然垂下的雙拳開始漸漸緊握。
身後的大兵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卻是一言未發。
蕭毅一瘸一拐的緩緩的前進着,表情冰冷,如同被運屍車裏面的寒氣給感染了一半,雙眼一一在兩旁的屍體上掃過。
滴答……
蕭毅額頭上的鮮血滴落在地面上,在這一片冰冷的世界中,綻放出一抹猩紅妖異的血花。
時間悄然流逝,不多時,蕭毅便來到了車廂的盡頭,可是卻一無所獲。
「看來你猜錯了!」大兵的聲音傳來。
蕭毅轉過臉,那冷冰冰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故意提高了幾分音量:「這輛車往太平間運?」
「嗯」
「我曾經救了你一命,你欠我一個人情對不對?」
「是」
「那好,現在我讓你先把車開往警察局,我們之間就一筆勾銷,怎麼樣?」
聞言,大兵的眉頭蹙了起來,思忖了片刻,終是點了點頭:「好!」
「現在可以開車了」蕭毅道。
大兵轉身就欲走。
蕭毅卻將他叫住:「我倆就在車裏,讓他們開車就好!」
「什麼?」大兵一臉詫異的看着蕭毅,不過看到後者的眼神十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