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空蕩蕩的,除了一張古樸的桌子就什麼也沒有了,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房間卻被打掃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鍾菊直直朝着房間中僅有的那張桌子走去。塗着紅漆的桌子上放着兩個牌位,也塗着同樣的紅漆,上面赫然用黑色的字跡寫着「姐鍾菊」,「父鍾懷」。
「姐姐,父親,我知道自己剩下的時日已經不多了。等明天我向風哥哥告別就前往茅山,這一次鍾葵一定會手刃敵人,為你們報仇的。」「鍾菊」突然伸出手摸了摸那兩個牌位,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一點,「放心吧,我們一家人很快就能團聚了。」
秋日的陽光暖暖地曬了下來,清晨的空氣一如既往的清新怡人。
玄宅,英雄打着哈欠從自己的房間裏走了出來,這個時辰,一般來說玄風和義寧早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了。
果不其然,英雄一抬頭就看到了熟悉的場景,他微微眯着眼睛,無精打采地跟兩人打着招呼,「你們早啊!」
說完便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沙發上,身體呈半躺的姿勢,一隻手還拼命地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他的眼底明顯有着兩團烏青色陰影,看來是還沒有睡飽。
玄風很給面子地從書中抬起頭來,淡淡地掃了英雄一眼說道,「你今天不睡懶覺起這麼早幹嘛?」
英雄依舊閉着眼睛,有氣無力地說道,「別提了,一個晚上都在做噩夢,夢見那個女人用恐怖的降術對付我。」
玄風微微莞爾,「你也有怕的時候,昨天跟別人嗆腔的時候不是挺牛的嗎?」
英雄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他苦着一張臉張開眼睛看向玄風說道,「我要是早知道她這麼恐怖我肯定不敢招惹她。」
玄風點點頭,他知道英雄這回說的是實話。
畢竟一般的降術給人的感覺就是歹毒而防不勝防,屬於你的一丁點東西只要落在對方的手中,你永遠想像不出對方會怎麼對付你。
就在兩人的對話告一段落的時候,一陣清脆的門鈴聲從院子外面傳了進來。
英雄微微蹙眉,「師父,這個時候是誰啊?」
玄風不甚在意地揚揚眉,又捧起了手中的書看了起來,「你要是好奇,去開門不就知道了嗎。」開門這件事情一直是英雄在做的,一是因為他本身性格比較開朗陽光,適合接待來客,二來,他是玄風的徒弟,這本就是他在玄宅的工作。
可是這一次英雄卻破天荒的沒有第一時間出去開門,他轉頭看着專注看書的玄風,緊張地說道,「師父,你說會不會是昨天那個什麼鍾菊。。」
說着英雄怕怕地咽咽口水,小眼神一直往客廳門外的方向瞟去,即使他這樣做什麼都看不見。
玄風看書的動作頓了頓,他詫異地抬起頭來看向英雄,「你很怕她?」
英雄趕緊連連點頭,如果可以,他真想一輩子都不要再看到那個什麼鍾菊了。可是偏偏他就記得鍾菊昨天說了今天還會來拜訪的話,現在去開門,遇上來人是鍾菊的幾率很大呢!
而一旁聚精會神地看書的義寧在聽到「鍾菊」這兩個字的時候,也放下了手中的書,她的眼睛集中到了玄風的身上。
感受到兩個人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玄風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我去看看。」
說着放下手中的書本,玄風起身往客廳外面走去。
待玄風走後,英雄忽然又有些不安地看着義寧說道,「義寧妹妹,你說來人要真是鍾菊,她會不會直接將師父打昏擄走啊?」
義寧無語地翻翻白眼,「不可能——」
英雄一手輕輕地揣摩着自己的下巴,卻是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除了光天化日之下,一個弱女子要搬走一個昏睡的男人是很難辦到的之外,英雄想不出鍾菊不採取這招的理由。
義寧才懶得理會英雄的胡亂猜想,她又拿起了之前放下的書,認真地看了起來,至於能不能看得進去,就只要當事人才知道了。
即使義寧沒有再搭話,英雄依舊喋喋不休,「誒,義寧妹妹,你說她會不會利用什麼降術讓師父愛上她啊!」
想到這個可能,英雄就糾結地皺緊眉頭,十根手指不安地在身前攪來攪去。
啪——
義寧將手中的書丟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