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呀,私下見了幾面?」如初賊頭賊腦地問。
虛海望着如初,心裏柔情激盪。這是多久了啊,她年紀雖然長了很多歲,可性情卻還和當年一樣,成熟中透着點孩子氣,可愛得不得了。可惜,她不屬於他。只是看到小光那麼愛她,他們之間那麼親密,他的遺憾就變成了要守護她的決心。
「三面。」他回答。
戚繼光點了點頭,但沒問為什麼之前不報告,因為他知道,倭寇女人也不是笨蛋,虛海定是為了防止被懷疑才保持沉默的,怪不得他許多天都沒有露面。虛海平時行事就不受拘束,所以他也根本沒問。
「是要使反間計嗎?」想了會兒,他問。
虛海一挑拇指道,「正是如此。」
「詳細說說唄。」如初以手肘拐了一下虛海的肋下。
虛海雙掌合十、一臉聖光地道,「嚴肅點!這是為戰定計呢。所謂兵不厭詐,為兄為了引這對日本狐狸上鈎,演了好幾天的戲,最後把你也搭上了,她這才相信我。」
啊?!戚繼光一聽,嚇了一跳。他對自己的老婆緊張得很,如果說這反間計有可能傷害她,他寧願再想其他法子。
但如初卻很好奇,忍不住問,「這裏邊有我什麼事呀?」
虛海呼了一口氣道,「事關你的閨譽,所以我才叫小光把外人遣走。現在這裏都是自己人了,說說倒沒什麼。你是否記得,上回武田花枝遇到我時,我們兩個是在一起的,所以她誤會了你和我的關係。」
「她不會以為我們情侶吧?」如初愕然。
虛海神色如常地道,「正是。而且雖然她不知道我在軍中是做什麼的,卻知道你是小光的夫人。所以她推斷我來到此地,是因為放不下你,所以一路跟隨着大軍。於是……我將計就計。」
「怎麼個將計就計法?」戚繼光沒來由的有點緊張。只要事關如初,他總是很緊張,害得一邊的趙三紅暗笑。
「我編了一出苦情戲。」虛海走到房門口去,望着外面的藍天,「我說我很早就喜歡如初,上回到金陵就是為了還俗,向她表白,娶她過門。哪想到她父親給她訂下了親事,而那個男人,也就是小光,年少英俊,與如初一見鍾情,於是我那番深情就再說不出口,只能埋在心底最深處的地方,不能觸碰。但是我心裏太愛如初,哪怕不能跟她在一起,只要天天看着她,知道她平安就好。哪怕她從不曾體會過我的心,只要她有危險,我也可以用命來保護她。」
啪啪啪!聽到這兒,如初拍起了手,「師兄,你太能編了,我都感動了。」可惜師兄不能穿越到現代去,不然他寫小說,一定有一大票人亂感動一把的。
虛海對空微笑。
編的嗎?不,這是他從沒說出的心裏話,沒想到今天藉由一個日本女人,一個倭寇說出了口。不管如初聽不聽得懂,至少他說了,他隱秘的表達,他見不得光的感情,終也會有自白的時候,哪怕,只是一瞬。
「然後哩?」趙三紅接着問。
虛海收斂回心神道,「然後如初根本不體會我的深情,所以我由愛生恨,混入軍中想刺殺小光。但小光身邊有你保護,我一直沒能成功。」說到這兒,他轉過身來,「我覺得我可以進戲班子,因為我那種由愛生妒、由妒生恨的表演極其自然,過渡得也好,武田花枝開始還懷疑,後來完全被我蒙住了。」
「老哥你本來就有那個本事呀。」如初笑道,「只要聖僧虛海說的,別人總會信的。」說實話,如初總覺得虛海會控制人情緒的巫術或者會讀心術,要麼就是個精神控制大師。
「那下一步要如何呢?」戚繼光問。
虛海剛才所說的是全是假話嗎?他不能確定。不過他已經不介意了。如初那麼可愛,喜歡上她是容易的,他擁有了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嗎?不管虛海對如初是什麼樣的感情,他全心全意的對她,就足夠了。
「簡單。」虛海把心情糾正到正事上來,「我已經與他們謀划過了,三天後,他們會派對一小股倭寇騷擾花街,引誘你帶兵去剿。當你離開新河,奔赴花街,他們就會搶掠上峰嶺。」
「上峰嶺?不是新河嗎?」趙三紅一驚。
虛海搖搖頭,「這伙倭寇是很狡猾的,一直在新河附近轉悠,但其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