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們倆小無猜,懵懂的青春洋溢着初戀的心跳聲,初次品嘗戀愛的甜蜜,鍾岳每當回憶起那段歲月,還是不自覺流露出發自心底的笑容。
不過少年的時光過去的太快,隨着彼此的成長,責任越來越多,越來越大,一股腦的全部壓在當年那個鐘山氏的少年肩頭,要他扛起。
他不得不拼命,不得不勾心鬥角,不得不出生入死,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便會死亡,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回來,所以他不敢給眼前這個少女永恆的承諾。
他唯一敢的,只是說會對她好不會辜負她而已。
但即便是這樣菲薄的承諾,也讓這個少女義無反顧的跟隨他,離開了生養她的祖星,離開了自己的親人。
她還為了不拖累他,主動向神垕娘娘請求變成人首蛇身的華胥氏,而且還在擔心他是否會覺得自己不好看了。
若說感情,他們之間的情感最深,也最是單純。
鍾岳與丘妗兒就這樣的坐着,交流着彼此的感悟,親昵而寧靜,丘妗兒是唯一一個能夠讓他忘卻雄心壯志,忘卻世俗的紛爭的女子,在她身邊,他能夠找到自己心中最初的天真與平和。
他們耳鬢廝磨,興致勃勃的討論着自己的所得,印證所學,他們的神魂也在交流,變得無比親密。
鍾岳很想這一刻永遠也不要過去,但是再美好的時光也始終有過去的時候,鍾岳修成先天坤土大道,終於要離開了。
他游下祭壇,走向遠處,突然背後傳來那個女孩的聲音:「師哥!」
鍾岳回頭,祭壇上,丘妗兒張了張口,似乎有千言萬語,最終也沒有將那千言萬語說出來,只變成了一句話:「師哥,我等你啊!」
鍾岳心神大動,只覺胸腔中的柔情突然激盪起來,化作無可遏制的洪流,化作噴涌欲出的愛戀。
「妗兒,我要娶你!」
他大聲道,宣洩着心中的感情,在這個空曠無人的坤土之氣的聖地中,肆無忌憚的放飛自己的情緒。
「你等我,我會回來娶你!不管怎麼樣,不管天翻地覆,我一定要娶你!你等我回來!」
丘妗兒呆了呆,臉色羞紅,心裏只覺甜滋滋的,又是酸酸的,興奮的沖他揮手。
鍾岳轉身遠去,祭壇上的少女只覺心跳的很快,自己的身軀又有些無力,斜斜的依靠在祭壇的柱子上滑坐下來,又是笑又是落淚。
「他承諾了,師哥他承諾了……」她喃喃道。
鍾岳走出華胥星海,心頭亢奮的情感還是沒有回落下來,還沉寂在剛才的表白之中,他向小師妹表白了,終於表白了!
突然,薪火打個哈欠道:「鐘山氏的種牛,對面的那個女孩子你打算承諾她什麼?」
鍾岳連忙抬頭,只見君思邪駕着一艘畫舫,斜斜的依靠在畫舫的窗欞邊,看着他似笑非笑。
「師弟。」她輕聲道。
「這情債,你背了許多,需要用一輩子去還,也未必能夠還完。」
薪火悠悠道:「你對這個海誓山盟,便是辜負了那個。鐘山氏,不要輕易許諾啊。」
鍾岳大步走上前去,大聲道:「師姐,將來我若是向你求親,你會答應嗎?」
君思邪怔然,搖頭笑道:「傻子。」
她盪着畫舫遠去,鍾岳呆了呆,望向她遠去的船,高聲道:「師姐,你答應嗎?」
君思邪站在畫舫的船尾處,風姿卓卓,雙手放在嘴邊大聲喊道:「我當初為什麼跟你出來?」
鍾岳大喜,哈哈大笑,高聲道:「你等我!」
君思邪滿心歡喜,盪着船兒駛入華胥星海的深處,船槳波動,盪起一顆顆星辰。
鍾岳喜不自勝,定了定神,向外走去,還未走出重重聖山,又逢一女子走來,卻是華胥氏的未來女媧華倩玟,兩位尚未出世時便已經註定了這輩子的親事。
華倩玟沒心沒肺,哼着小曲兒往這邊走來,與鍾岳打個照面,連忙停了小曲兒,肅容正裝,款款施禮,輕聲細語道:「鐘相公。」
「鐘山氏,你又要許什麼諾言?」薪火興致勃勃的問道。
鍾岳頭都大了幾圈,華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