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木年的情況非常不好。
傷口感染、惡化、高燒不退,溫度適中降不下來,醫院直接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
林母也暈過去兩次。
銀父也很長時間沒有說一句話。
銀沙大着肚子,卻要在醫院守着。
江煙看着她短短兩三天就瘦了一圈,心疼壞了。
「不是請了看護嗎?」
銀沙喝着她帶來的雞湯:「看護挺負責的,是我自己不太適應醫院的床,到處一股子消毒水味,聞着就難受。」
江煙可憐的看着她,「那個林木年一次都沒有醒過來啊?」
銀沙頓了頓:「醒了,但清醒的時間不多,他多狠啊,拿刀敢往自己的心口上刺,又敢冒雨從醫院跑出去,九條命都不夠他死的。」
銀沙沒忍住的爆粗口:「這個混蛋玩意兒。」
不光折騰他自己,還要來折騰她。
江煙看着她,銀沙雖然是在罵人,可眼睛還是紅了的。
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就算是一條小狗,在你跟前搖着尾巴轉了好多年,忽然生病了,你都會心疼,更何況是個跟你同床共枕的大活人。
三天後,林木年的各項身體指標這才恢復正常。
但只要兩個小時見不到銀沙,就總是要弄出點什麼。
反正就是要找她。
銀沙以前覺得他也挺成熟的,現在就覺得他簡直就是個心智沒完全的混蛋東西。
這天,在林木年再次掀翻了護工遞過來的餐食後。
銀沙沒忍住的想要扇他。
好在最後被一旁的護士攔了下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銀沙冷聲問他。
「我要跟你回家。」林木年委屈道。
銀沙可一點都不覺得他這樣楚楚可憐,他簡直可以用狠辣來形容。
「給我好好養病,你再給我瞎折騰,我就丟你去海里餵魚!」銀沙粗魯的將一旁的飯盒打開:「吃!」
護工拿着高價,自然受得了他的壞脾氣:「我來餵吧,林先生的傷口還沒有好,不太方便。」
銀沙制止他:「讓他自己吃!既然都能掀翻東西了,自己吃個飯怎麼就不能吃了!」
給他慣的!
護工還想要說些什麼,就看到脾氣又冷又硬的林木年,自己僵硬的拿着勺子吃了起來。
「我想喝水,姐姐。」林木年吃了沒兩口,就抬起頭,對她說。
護工連忙給他倒了杯水,可他卻不接。
銀沙粗魯的將水接過來,塞到他嘴邊,他就乖乖的張開了嘴巴。
同樣的東西,她碰過好像就能升值似的。
見狀,護工就先出去了。
「我媽和銀叔,以後不會再逼你了。」
林木年沉聲說道。
銀沙冷笑一聲:「是啊,誰不害怕攤上人命。」
「我們之間本來就不該有這層阻礙。」林木年看着她,「我們本來就沒有任何血緣,為什麼要為了其他人的面子,就要分開?銀叔是你父親,卻不是我的,他如果接受不了,那是他的問題至於我媽,要麼她多你這個兒媳婦,要麼就是少我這個兒子,我相信她會做出選擇。」
「而且你跟銀叔本來也不親近,你不是早就搬出去了嗎?」
銀沙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你籌劃的倒是清楚。」
林木年:「這些你也都知道,你只是不願意為了我,去抗爭什麼。」
他清晰的認識到,他在她的心中沒有那麼重要。
不然,就不會遇到事情只想着丟下他離開。
這就好像是,前方是坦途時,她能跟他有說有笑的走在路上,好像是相愛的。
可一旦前方碰到襲擊危險,她就丟下他遠遠的跑開。
銀沙氣息有些亂,脫口就道:「對,沒錯,我就是不願意為你去抗爭什麼,我為什麼要那麼做?我前男友多的是,你不行還有下一個,我為什麼要好好的平靜生活不過,要跟你面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