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上懸掛着一個簇新簇新186掛像。
和梁遠隨口聊了幾句去哪裏旅行後。發覺梁遠時不時的看後視鏡上的186掛像,司機神秘的一笑說道:「小老弟,你剛從南方回來難道不知道?」
「南方怎麼了?」梁遠露出好奇的神色。
司機大叔對着掛像努了努嘴,說道:「就在上個月,廣州那邊兩個中巴車相撞一起翻到山溝里去了,其中一個車裏掛着主_席像整整一車人居然沒有受什麼傷。而另一個車裏的乘客死得那叫個慘……。」
梁遠一邊專注的聽着司機大叔繪聲繪色的講着猶如傳奇小說般的車禍靈異故事,一邊感嘆着這股席捲了整個共和國風潮雖然晚了幾月但依舊如期誕生。
感謝此時天真仍在,理想仍存的CCTV,全國人民都在第一時間知道了京城那塊地皮上到底發生了哪些事情,淳樸的勞動人民雖然搞不懂美利堅的獨立宣言,也搞不清楚民主和共和之間的巨大差別,不過過往數十年的人生經驗也隱隱告訴自身,生於斯養育斯的國家正處於一個巨大的十字路口中。
現在,誰都知道,改革看起來是出問題了,那麼我們的未來該怎麼辦?
左轉?
還是繼續右轉?
就這樣,在改革開放的第十個年頭裏,共和國的創始人又一次走上神壇,重新充當着這個年輕又古老民族的信仰。
在沒有互聯網,沒有下載,只能在實體網點購買文藝產品的八十年代,僅僅一個月。歌頌186的歌曲創紀錄的賣出去一百萬盒,偉人故居韶山沖迎來了一波無比巨大的客流,當年接待了數百萬遊客,後世享譽全國的毛家菜館也是那時開始起步掏得第一桶金。
「小兄弟。我和你說,你可別不信,就說我這車沒掛上主席像之前,一天頂天能拉四撥機場客人,掛上的當天我就拉了七撥。現在每天沒有少於五撥時候……。」司機大叔的語氣充滿了感激。
「毛_主_席的書,我最愛讀,千遍那個萬遍呦下功夫……。」略顯得失真的旋律不間斷的從拉達的車載收音機里源源而出。
在梁遠的記憶里,紅太陽的歌曲大約流行了一兩年,當另一個偉人完成南巡之後,十億人民九億商剩下一億在觀望,另一樣事物終究以不可阻擋之勢成為了全民族的新聖物,紅歌在完成了歷史使命後蕭然退役,漸漸遠去。
不過有意思的是,186掛件和紅太陽歌曲的命運截然不同。直到二十世紀的後半段,186的掛件都是汽車掛件中最流行的那種,甚至在步入新世紀十年之後,依舊有車主選擇186的畫像來求吉祥保平安。
非議也好,崇拜也罷,不管是什麼方式,這位共和國的創始人終究把個人印記牢牢的刻印在了民族魂里。
雖然坐在時速只有六十邁的拉達車裏,梁遠依舊感到時代的氣息撲面而來。
連普通民眾都知道把186拿出來救急,可想而知共和國的改革派們目前會面臨着什麼,難怪寧姨要自己息事寧人。梁遠苦笑了一下。
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只有重新來過知道未來到底如何,才能更深刻的體會出那位矮個子偉人近乎可以穿透歷史的目光。
在後世。有人得益於改開改變了生活,把偉人稱之為「鄧公」,也有人因為社會貧富差距拉大,資源獲取不公等因素把偉人稱之為「凳公」。
所謂老革命遇到了新問題,嚴格地說,共和國的貧富差距問題在新世紀後才開始顯現。指望着一個已經過世了很多年的長者,在很多年前就預測到這個問題並給出完美答案委實有些過分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責任,在這顆星球各民族所組成的獵食者隊伍里,186解決了吃飯的資格問題,286解決了食物的來源問題,不能也不應該指望着一個人會解決所有的社會問題,否則和跑步進入共產主義這種坑爹思維有何區別。
不過寧叔在南海千里開疆,打了一個大大的勝仗這妥妥可以算做286的顯著功績,以後叫鄧公的應該還是會多些的,梁遠的思緒隨意飄飛着。
耳邊,司機大叔絮叨的言語滿是生活的氣息,窗外,一個又一個腳手架高高的聳立,對於普通人民來說,未來雖然迷茫,不過不管怎樣生活還是要繼續。
車到科技園的門前,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