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直道兩側,瞬間一片死寂,無數人瞪大眼,卻根本認不出來人身份。
「這該不會是,來錯地方了吧?」
「若當真如此,這人可以準備棺材了!」
「今日此刻,來周氏祖宅撒野,找死!」
突然,一聲驚呼響起,「周周錦泰」那是一名周氏旁支修士,身穿錦袍配飾精美,顯然是有一定身份。
如今,正在一處酒樓包廂,與幾人坐在一起。此時,他衝到窗邊,死死望着那走下車駕之人,滿臉難以置信。
「誰?周錦泰這名字,像是聽說過等等」桌上,又一人猛地瞪大眼,「周錦泰,是他!」
「誰啊?你們倒是說清楚!」
「周錦泰周錦泰咕咚——這不是,見不得光的那位,聽說早就被遠遠打發走,沒想到今日,他竟然敢回來」
很快,關於來人的身份,如颶風般傳開。
更多人瞪大眼珠,就一個念頭,這周錦泰怕是瘋了吧?他什麼身份?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竟也妄圖參加,周氏族長競選,簡直可笑!
還是說,他故意今日回來,就是要在眾目睽睽下,給周氏抹黑?
「周錦泰!」一聲冷喝響起,正是最初認出他的,那名錦衣周氏旁支,此人一臉冷笑,「你來這裏做什麼?是懷念,當年被羞辱的滋味嗎?奉勸你一句,現在就離開,今日此地不是你這種身份的人,有資格來的。」
他站在二樓,居高臨下,眼中儘是冰冷、不屑。
一個廢物私生子,也敢站在那個位置,受萬眾矚目?此人心中的憤怒,排山倒海。
因為,那是他無數次午夜夢回,深深埋在心底的野望,可望而不可及甚至於,他連光明正大的眺望都不敢。
所以,周錦泰憑什麼敢站在那?他有什麼資格?!周錦泰就只是一個被唾棄、被羞辱,註定將永遠被人踩在腳下的私生子,一個沒名沒份,連族譜都掛在旁支的廢物!
「說的好!」
「一個私生子,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竟敢在今日,沿直道進至祖宅,不知死活!」
「快滾出去,等待祖宅發落!」
若非今日祖宅下的直道,都被賦予了一定的權利色彩,早就有人按捺不住,衝出去動手。
你周錦泰,也配站在那?
冷笑喝罵,如疾風驟雨,周錦泰瞬間回想起,那些深埋在腦海,不願觸及的記憶。
那時,每一次被打罵,他拖着受傷的身體,回到居住的逼仄小院,都是母親一邊壓抑哭泣,一邊給他塗抹藥膏,他還記得,母親低低的哭聲,「丑兒,是娘沒用,娘對不起你但你要忍啊,千萬不能還手,不然他們那些人,真的敢打死你」
「丑兒,等你長大了,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這裏不是你的家,去外面,你的活路在外面」那些溫熱的眼淚,落在他遍佈傷痕的身上,周錦泰閉上眼,恍惚間似還能夠,感受到來自母親眼淚的溫度,就像是熾熱的岩漿,燙的他身體漸漸顫慄。
但漸漸,又一點一點的,歸於平靜。
唰——
周錦泰睜開眼,躬身一拜,「大人,請您幫我。」
「嗯。」羅冠點頭,看向陳團。
陳團皺眉,想了一下還是揮揮手,「讓他們閉嘴。」
「是,主子。」馬背上的騎士,躬身聽命。
其中一人,直接沖天而起,剎那間來到,那名錦衣周氏支脈修士面前,一把將他抓到手中。
「你是什麼人?竟敢」
啪——
重重一耳光,打在他臉上,鮮血與牙齒橫飛,此人整個臉瞬間腫起。
然後,被重重摔在車駕前,「噼里啪啦」一陣骨肉崩碎,不知斷了多少根骨頭。
「啊!疼死我了你們知道我是誰?敢動手傷我,今日你們這些人,全部都得死」倒地的周氏旁支修士,不斷哀嚎、咆哮,他眼神怨毒,死死盯住周錦泰。
是他,都是他!
帶來的人,居然敢在今日,於祖宅直道上動手傷人,簡直罪不容赦。
「周錦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