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我在他的營地里轉了轉,這個隱藏在山裏的營地跟我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讀書都 m.dushudu.com原本我以為就是些窩棚跟難民營似的,但這裏的規模和建築風格真的是非常的好!
這不能叫鎮子,頂多算是個大點的村子。可是奇怪的是這裏的人似乎過得一點都不感覺苦。男人,女人,老人,甚至還有孩子。
他們在山裏耕種,栽培,養殖,如果就看這個情景誰能想到這裏的首領竟然是全國通緝的首要罪犯呢。
艾德溫跟我說這些人都是石工兄弟會的家眷,因為受到通緝,絕大多數人都逃了,可逃出去之後不久就發現這種逃亡生活是絕對不行的,在艾德溫的指示和指導下所有人分批次地偷偷跟家裏人取得了聯繫。
得到信息之後他們的家人們有些願意跟他們走的就去到了暮色,然後一批一批地被接到了西部。當然有些不願意來的艾德溫也會給那人一部分錢,讓他自行處理。
而那些來到了西部的人們雖然最開始非常艱苦,什麼都沒有,但是他們堅持住了,在這荒山野嶺之間重造家園,開始了新的生活。
看着他們臉上洋溢的笑容,我感覺心裏忽然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艾德溫在看他們的時候嚴肅的臉上也會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
「國王丟了之後對你們的搜捕或許會更多。」我說。
艾德溫搖搖頭,「從來都很多。」
「難道他們沒有到西部來過麼?」
「來過。」艾德溫站在一處山崗上眺望着遠處的群山。「但是他們都失敗了。」
「你們跟他們在這裏產生過激戰?」
「激戰?」他驚訝地看着我,「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你不是說他們失敗了麼?難道不是你們把他們殺退了?」
「哼,當然不是。」艾德溫蹲在地上將一根乾枯的草從地上拔了出來。「在這種地方生存你知道需要的是什麼嗎?」
我搖搖頭。
他舉起手裏的草,「是忠誠和團結。」
這兩個詞讓我覺得有點……太普通太沒新意,所以我只是笑了笑。
「你似乎對我說的這個不是很贊成。」
「不,我沒有在這裏呆過,我不知道。」
「我們的身份決定了我們的生活方式。」他說。「沒有忠誠,絕對的忠誠他們就會像一盤散沙,會在頃刻間被瓦解。」他盯着我的眼睛,「他們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服從,然後執行,不折不扣的執行。」
我眯了眯眼,看着他的臉我點了點頭。
「然後就是團結,相互之間的團結。」他將草的根舉到我面前。「我們是一家人。」
「那海外的那些人呢?」我輕輕地問道。
草還在我跟艾德溫之間被他舉在手裏,他看着我的眼睛,我看着他的臉。「草長在地里能長大,是因為不僅有地上的部分,還有地下的根系。」他說着輕輕晃了晃,「缺一不可。」
「想要不被拔出來,地上的部分需要有,但不需要太大。關鍵還是它的……根!」
「我們兄弟會人的命,在國王眼裏,低賤且邪惡。」他將草攥在手裏,「但是我會讓他知道,這些如草芥般的生命是如何頑強的,是如何顛覆這個國家的。」他的眼神異常堅定,「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他會親眼看到的。」艾德溫又恢復到了平靜狀態。
我點了點頭。
這個村子規模還行,而且最讓我驚訝的是這個地方竟然有冶鐵的地方,鍛造的工坊!當然這些是在村子中南邊的一個平緩的山丘的山洞裏,這樣外面看不到煙。
當我問他們這冶煉的金屬是從哪裏弄來的時候,艾德溫只是笑了笑說地下挖出來的!
這就是說他們竟然還有採礦隊!看着我驚訝的樣子他不屑地說我竟然忘了自己的老本行了。這真的是我絕對沒有料到的!
而當我問到凡妮莎的時候他說快回來了,每個月她都會回來住兩天,我詢問她去哪了,艾德溫告訴我她去鎮上上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