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塵沒有與問天君去龍巢,回到無定神海後,便去了皓月塵心殿。
將青絲雪體內的黑暗之力抽離出來,又吩咐張素娥好生照顧,才是退出房門,來到神山崖下。
不遠處,是懸天瀑布。
身周聖樹密佈,枝葉繁茂,花圃繽紛。
無月之前就是在這裏接見的青絲雪,直到此刻,依舊還有黑暗氣息殘留。
無月、白卿兒、紀梵心,皆傾城絕代,如仙宮神妃,靜靜立在湖畔。
「嘩!」
張若塵抬起右手,掌心出現一道道命運光華,腳下出現時間長河。
一道神魂念頭,從體內飛出,融入命運光華,沿時間長河去往過去。
要窺視此地曾經發生的事。
那道神魂念頭在時間長河上燃燒殆盡,沒能回來。
但,張若塵已經看到當時發生的事,正如無月所說一片黑暗之後,九死異天皇就消失不見了!
無月率先走過來香風盈盈,紅唇開闔:「夫君,怎麼樣?」
「所有天機和氣息,皆被黑暗吞沒。不過……」
張若塵眼睛眯起,道:「九死異天皇一定不是自己離開的,這股黑暗力量,也絕不屬於他。有一股他無法抗拒的外力,將他送走了!」
白卿兒眸中浮現出驚色,道:「九死異天皇可是天尊級,便是半祖,都不太可能無聲無息將他送走。是始祖出手?」
「應該是始祖了!只有始祖,才能如此無聲無息,而且連帝塵都無法窺探天機。可是這位始祖會是誰呢?」紀梵心做沉思狀。
張若塵道:「世間哪有那麼多始祖?半祖若借陣法,或者利害的神器,也有可能做到。」
「半祖?問天君離開後,當時無定神海只有殘燈大師一位半祖。應該不是他,殘燈大師親自來過,他也無法解釋當時發生的事。以他的修養,當不會撒謊。」白卿兒道。
張若塵道:「卿兒怎知無定神海當時只有殘燈大師一位半祖?太師父去玉煌界乃是絕密,知情者不超過五人。」
白卿兒道:「玉煌界開啟,是當今最大的事。就連昊天都要親自趕過去,劍界沒有半祖前往,不合理吧?要猜到此事不難,帝塵為何要懷疑我呢?」
白卿兒絕不是一個能夠忍受冤枉和屈辱的女子。
面對張若塵的質疑,她的心,猶如被刺一劍,說話的語氣自然也就冰冷許多。
「張若塵,聽說你回來了,到底怎麼回事北澤長城那邊什麼情況?咦……都在啊!」
小黑人未至,聲音先到。
待穿過花叢古樹,看見眾人皆在,他才是整了整衣冠,恢復神隕宗宗主的儀態。
察覺到氣氛有些怪異,小黑謹慎問道:「這是怎麼了,大家都很不開心的樣子?又發生了什麼本宗主還不知道的事?」
張若塵眼神冷凜,將滅世鍾取出,一座座放置在湖畔,以手指敲擊,發出輕微的鐘鳴。
沿滅世鐘行走,張若塵將在北澤長城發生的事,逐一講了出來。
小黑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道:「滅世鐘鳴,始祖對決,冥祖幹掉了命祖?有沒有這麼驚心動魄?這也太離譜,你們怎麼在始祖對決中活下來的?」
無月有些明白張若塵為何會懷疑白卿兒了,擺明冥祖的力量,早就留在滅世鍾內。做為滅世鍾曾經的主人,做為屍魘的弟子,白卿兒怎麼擺脫得了嫌疑?
但,無月總覺得不太對勁。
張若塵早已不是曾經那個年輕氣盛的少年,若真的懷疑白卿兒,怎麼可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講出這樣的話?
毫無城府可言。
那麼他的目的是?
「打草驚蛇,引蛇出洞嗎?」
無月心中瞭然,站在張若塵的角度,在場包括小黑在內,與此事關係都十分密切,嫌疑也是最大的。
紀梵心道:「就憑滅世鍾,根本不能說明什麼,當初本就是帝塵自己從卿兒手中將之拿去。若冥祖連這一點都能算到,那麼,以祂的手段,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力量存放在滅世鍾內,又豈是難事?」
紀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