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昊跑回了宮。
他相信姐姐不會在這事上開玩笑,可他還是不信,他不信。
「殿下,娘娘在歇息……」宮女急聲提醒,可根本不敢相攔,只得提高了聲調提醒裏邊的人。
在內殿侍候的採珠聽得動靜忙迎出來,可不等她走出去,夏元昊已經撞了進來。
冷眼看着裏面母子兩人依着坐在一起分吃一盤糕點笑語晏晏母慈子孝的場景,夏元昊冷笑,「母妃不是歇着了嗎?」
「昊兒……」何宛如也有些尷尬,兩個兒子,一個從小不在身邊,一個卻是自小就粘着她長大的,哪可能真一碗水端得平,可平時再怎麼說也就是動動嘴皮子,今兒卻是被大兒子堵了個正着,讓她一時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皇兄平時不都不願意來看母妃嗎?今兒怎麼來了?」
「齊兒!」何宛如想要制止已經來不及了,看長子的臉色便知道要不好,她和昊兒本就有嫌隙,要是再生裂痕,怕是……
齊兒只得七歲,他上面還有兩個兄長,再寵愛幼子,她也深知未來能依靠的是長子。
手高高抬起拍在齊兒背上,何宛如起身歉意的走向長子,正待說什麼就聽得昊兒道:「您那一下,怕是連蚊子都拍不死吧,何用在我面前作勢,您是我母妃,您就是把心偏到陰溝里去了我又能如何。」
何宛如忙要解釋幾句,夏元昊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您把那話留着哄您的齊兒吧,我來只為問您一句,桑夏是皇后的女兒,我的長姐,是不是?」
「昊兒,你從哪聽說的……」
「您只需說是還是不是!」
何宛如本就滿心的不甘憤恨被兒子這態度一激全給發作了出來,尖聲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以為另僻路徑就能壓我一頭?做夢,她要是能生出個兒子還有和我斗的機會。不過是個女兒,再厲害又能如何,皇上當年連她都容不下,現在還能容下和她一樣的女兒不成。」
夏元昊福至心靈。話衝口而出,「是您派人去刺殺她的,是不是?」
「是又如何?你還要為了一個她來向你的母妃興師問罪嗎?」
竟然真是如此!姐姐是知道的吧,姐姐她……
夏元昊閉眼片刻,轉身就走。
「昊兒。你要做什麼去!來人,攔住他。」
幾道矯健的身影縱身進來,是幾個女侍衛,看是要攔大皇子殿下,動作都有幾分遲疑。
夏元昊回頭冷笑,「母妃是想和兒子撕破臉嗎?」
何宛如暗惱自己今天沒有忍住,聲音也柔了下來,「怎麼會,我們是母子,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不。」夏元昊打斷她。「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您自己,真該讓父皇看看您此時的模樣。」
最後再看了一眼咧着嘴笑的親生弟弟,夏元昊滿心厭惡,他寧願有個桑夏那樣的姐姐,也不想有這樣滿心陰暗算計的弟弟。
「誰敢攔本宮!」
夏元昊在夏榛明跟前長大,一旦橫眉怒目自有一股威嚴,誰也不敢再靠近,何宛如只能眼睜睜看着長子離開錦繡宮。
「母妃,不要為不孝的皇兄傷神了,您還有我。兒子一定會孝順您的。」
何宛如在宮中多年,又豈會看不出小兒子這點心思,平時還會指點他一番,此時卻是連話都不願說了。揮了揮手道:「母妃累了,齊兒先回吧。」
夏元齊不甘的抿了抿唇,最後還是施了一禮退了出去,哼,總有一天大哥的一切都是他的!
皇宮的事自然瞞不過夏榛明,「何宛如早就知道了?且還派人動了手?」
「老奴剛剛查過。一個半月前宮中禁衛魏金以病為由請了長假,至今未銷假。」
「真是好大的膽子。」夏榛明冷哂,宜容身邊無一庸手,就是他派人去也未必能傷夏兒一根寒兒,憑一個禁衛就想成事?
不過,「范冬,去查清楚何宛如是最近才知道夏兒存在還是十七年前便知道,儘快,還有昊兒,朕要知道昊兒和夏兒怎會相識。」
「遵旨。」
不知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夏榛明的氣色看起來好了許多,嘴角那抹笑意更讓他看起來年輕不少,昊兒向來不表露真性情,對他母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