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以一位虬髯大漢為首,一群七八條手握各色兵刃,滿臉精悍之氣的彪形大漢,在林間的樹杈間縱躍如飛。
從北往南,一路穿山過嶺,飛速接近天塹江畔。
不過,他們似乎有什麼顧忌,路上小心謹慎地數次改變方向,巡着某個特定的路線前進。
寧願多繞路,也絕不行險。
一行人倒是全都身手不俗,即使在地形複雜的山地里行動,速度也絲毫不遜色於疾馳的奔馬。
休!休!休!
等越過江北的最後一座大山,這一條條大漢攜帶着凌厲的勁風,先後落到了一條因為戰亂頻仍,顯得荒廢了不少的山道上。
這裏已經是他們去往南北戰場的必經之路。
這時,有個眼尖的大漢,隱隱在前方一片深秋的草色中瞧見了一面招搖的酒幡。
還有上面那個大大的「酒」字。
綠楊枝上轉黃驪,紅杏梢頭掛酒旗!
一面在往日太平年月里再尋常不過的酒幡,讓這萬物蕭瑟的深秋一下子便多了幾分暖意。
即使眼瞅着還有數里地,一群大漢也像是已經聞到了酒香,個個喉頭上下滾動,明顯是被勾起了酒蟲。
天可憐見,這段時間着急趕路,他們究竟錯過了多少好酒好肉。
如今距離目的地已經只剩下五十里,算是進入了一片犬牙呲互,誰也管不着的緩衝邊界。
精神倒也不需要再那麼緊張。
隊伍中的一人忍不住開口對為首的大漢勸說道:
「大哥,這一次九兵和教門各自支持一方諸侯南北大戰,約定天塹江鬥劍,雙方不斷呼朋喚友攪動了整個人間。
怕是在這一戰結束後,就要決出未來整個天下的主人。
我等兄弟去支援前線,扶得明主,將來封妻蔭子、修為大進全都不成問題。
可兄弟們一道背井離鄉,一直跑了這麼遠的路程,眼看就要去那平安城拎着腦袋拼命搏個前程,也不知還有沒有明日可言。
不如趁此機會先去打上幾碗酒喝,再過一把酒癮如何?」
其他人也跟着舔了舔唇角,七嘴八舌:
「大哥,你是知道我的,老五我酒品一流,從來不耍酒瘋。」
「是啊,大哥,弟兄們都有分寸,絕不會誤事的。」
「」
那威望極高的老大也知道就連皇帝都不能差餓兵。
想要建功立業,自己還得依仗手下的這幫兄弟用命。
既然眾意難違,便順水推舟地答應下來:
「也好,那咱們兄弟就去休息一番,好酒好肉祭拜五臟廟再行上路。」
至於來自一群老江湖們的本能警覺,這樣一家開在荒郊野外的酒鋪是不是有問題?
兄弟八人對視一眼,眼中不光沒有擔心,反倒嘿嘿一笑,全都有些躍躍欲試。
沒有意外便罷,若是那酒鋪真有什麼古怪,他們反倒是求之不得!
那酒鋪倒也沒讓他們失望。
藝高人膽大的一行人,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那間竟然還兼職做着皮肉生意的酒鋪。
一位煙行媚視的老闆娘立刻熱情地上來招呼。
不一會兒功夫,便各自抱着一個個衣着輕薄的水靈姑娘,喝酒、吃肉的同時,也不忘好好快活一番。
等靡靡之音漸漸止息,接連數日趕路積攢的躁意宣洩一空。
正當放浪形骸的八人懷抱美人,重新喝着烈酒,談天說地,暢想建功立業後的美好未來時。
忽然。
「客官,您這幅身板可真是強壯,肌膚相貼好似一隻大火爐,燙的奴兒一顆心都要化了。」
貓兒一樣沙啞的嗓音,伴隨着痒痒的吐息落到為首虬髯大漢的耳中。
依舊緊緊貼在他身上的那個嬌美妓子,伸出一隻纖白的小手摸上了他的胸膛。
說話的功夫,指尖鮮紅的指甲陡然暴漲,散發出猩紅的血光。
似乎只要輕輕一抓,便可將男人開膛破肚。
「冬冬冬,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