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這一層關係在,也不見得能對陳指揮使笑臉相迎,不過此人治軍極言,早早便嶄露頭角,獨領一支親軍,戰力也算是彪悍,再說他自身境界,只怕在北境軍中的年輕將軍里,應當能排到前三,早早便已經踏入苦海境界,他更是師從騎軍主將李長嶺,不過依着徐某來看,這位謝景山,以後撐死了就是將才,想要成為率領三軍的帥才,幾乎絕無可能。」
「這兩位都不算是邊軍土生土長地將種子弟,因此雖說也算是大發異彩,但卻還是沒有另外幾人根基堅固,在邊軍中公認年輕一代里的第一強者是齊元甲,齊家在北境世代為將,在前任大將軍之前,北境的大將軍便是出自齊家的齊天華大將軍,雖說之後那位大將軍戰死在北境之後,並非是齊家後人接任,但齊家在北境軍中門生遍佈上下,根基堅固,有所謂的邊軍第一家的稱號,齊元甲年少時便熟讀兵書,因為家境原因,十六歲時便已經開始獨自帶兵,雖說最開始也頗受質疑,但實實在在是打了幾場勝仗,壓下了那些聲音,如今在北境,已經是聲名鵲起,當初前任大將軍在任之時,便極為欣賞他,對了,徐某聽說,前些日子這位齊將軍已經破開苦海境,踏足彼岸了,帶兵打仗或許他跟高懸各有千秋,但光輪戰力,只怕兩個高懸也比不上一個齊元甲。」
「前三甲里的另外一人,便和陳指揮使切切相關了,同樣是出自邊軍的將種子弟,丘玉麟,出自丘家,素有小麒麟之稱,戰力不俗,年紀乃是所有年輕人里最大的一位,好巧不巧,陳指揮使才殺的寧沖,便是他的表哥。」
徐盛笑着說道:「要是陳指揮使去了北境說是有人會為難陳指揮使,大概也就是這位了。」
陳朝問道:「什麼境界?」「好巧不巧,之前丘玉麟一直在閉關,大概就在徐將軍行文北境長城的時候,這位年輕將軍正好破關而出,已經是彼岸境了。」
徐盛微笑道:「這位小麒麟可一向以悍勇聞名邊軍,同境之中,可沒什麼人願意和他一戰,發起瘋來,是當真誰都覺得頭疼的。」
陳朝揮手道:「無妨,又不是忘憂強者,彼岸境,來一個我打一個。」
徐盛誇讚道:「陳指揮使果然不同凡響,這般自信,想來也沒有幾人了。」
陳朝無奈一笑,只是看向遠處,輕聲喃喃道:「一頭小麒麟啊?」
隊伍一直北行,走走停停也倒是不足半月,便能夠遙遙看到那座浩瀚的北境長城輪廓了,在風雪之中,這座默默守護了大梁朝兩百餘年的北境長城猶如一條臥龍,靜臥於風雪之中。
???????????????陳朝指着遠處說道:「這就是那座從未讓妖族越過的長城了,有多長?」
徐盛笑道:「不少萬里,帶甲之士不下百萬,幾處關鍵關隘,更是陳兵不少,這麼多年來,經歷過無數次大戰,長城不陷,那妖族便無法南下,我大梁子民,便得安穩。」
陳朝默不作聲。
隊伍不自覺停下,就連坐在馬車裏的魏序也走了出來,看向那座只在書中見過的浩瀚長城。
行過萬里路,勝過萬卷書。
魏序看着北境長城輪廓,輕聲開口,「妖騎三秋入,關雲萬里平。雪似胡沙暗,冰如漢月明。高闕銀為闕,長城玉作城。邊卒血已盡,世人不知名。」
大梁朝兩百餘年,到底還是有些有良心的讀書人,曾為北境發過聲的,只是魏序所念的這首詩只在書院的一本幾乎沒有太多人讀過的野史上有過記載。
徐盛感慨道:「也有好些日子沒有見過這座長城容貌了,想得緊啊!」
陳朝仰起頭,視線穿過風雪,停留在那座長城上,輕聲道:「聞到了些血腥氣。」
徐盛點點頭,輕聲道:「兩百多年了,死在這裏的大梁男兒,數不勝數,早就說不清到底有多少了。」
陳朝默不作聲。
徐盛感慨道:「徐某想了想,要是有朝一日死在此處,也覺得此生無憾了。」
陳朝搖搖頭,笑道:「有個人肯定不這麼想,你們至少應該死得再北一點,再北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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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南渡大概是最後一個走出車廂的人,這位書院才女掀開車廂帘子,緩緩走了出來,然後彎腰在地面捧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