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角原本是留給聞湖鍛造飛劍的,但如今陳朝和對方已經交惡,鹿角即便送出,對方也不見得會要,既然如此,那留下給自己用就是了。
陳朝收斂心神,拿出雪白鹿角,遞給老人,老人瞥了一眼之後便隨手丟在一旁,之後才聚精會神的看着眼前的小爐子,爐火已經燃燒了許多天,這裏面的斷刀雖然通紅,但卻沒有融化,看了幾眼,老人伸出手來,將斷刀一截提起,斷刀溫度極高,一觸碰到老人的手掌,便發出呲呲聲響,但老人卻面無表情,只是提起來仔細打量之後,這才再次將那截斷刀丟入火爐里。
陳朝看向老人的手掌,卻沒有發現他的手掌有什麼傷痕。
老人????????????????從腰間拿出一個小酒壺,喝了一口之後才自顧自輕聲道:「鑄劍這麼多年,哪裏能沒點本事?」
看了陳朝一眼,老人感慨道:「事情比老夫想的要複雜得多,原本覺得大概有個五分把握,這會兒來看,只有三分了。」
陳朝一怔,想要說些什麼,老人便繼續說道:「若是不成,老夫會親自出手,用剩下的那塊千年寒石給你重鑄一柄刀。」
老人有些惋惜道:「本來是想着留着鑄造一柄飛劍的,現在看來,十有八九得又用在你身上了,這一來一去,老夫一點好處沒撈着,說起來就傷心。」
陳朝微笑道:「想來不至於此,事情還沒開始做,怎麼前輩就這麼灰心?」
「莫要用言語激將,你這刀不是尋常的刀,只能說盡力而為,不過依着你小子的性子來看,大概也是個念舊的,換一柄新刀,也不樂意?」老人觀察着爐火,不斷往裏面加一些妖珠。
陳朝輕聲道:「總歸是有感情了,哪裏說捨棄便能捨棄?」
老人點點頭,自言自語道:「念舊好啊,這個世上,差的就是念舊的人。」
陳朝這倒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老人沉聲道:「伸出手掌來。」
陳朝依着老人所說,伸出手掌,老人微微一笑,手中不知道何時握住一柄鋒利短刀,直接在陳朝手掌心抹過,陳朝如今體魄已經不是什麼兵刃都能劃破的了,可面對這短刀,還是瞬間被抹開一道血痕。
老人面無表情的抓住陳朝手腕,直接將他的手掌按入那火爐之中。
陳朝下意識想要掙扎,但老人面無表情,而且他按住陳朝手腕的那隻手仿佛有千斤之力,一時間即便是陳朝,都掙脫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手掌深入那滿是烈焰的火爐中,只是剎那間,陳朝便感受到了一股鑽心疼痛,他自然知曉這爐火絕不是尋常的爐火,但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要將手掌深入其中。
只是片刻後,陳????????????????朝的額頭上便有大顆汗珠掉落,他的臉色變得極為蒼白,只是他始終咬牙,沒有喊疼。
老人鬆開陳朝手腕,然後說道:「喊疼沒什麼大不了,反正現在沒有外人,不過你這隻手放在爐火里半個時辰,少半刻都不行。」
陳朝咬牙問道:「前輩,這又是什麼說法?」
老人輕描淡寫道:「重鑄斷刀和鍛造一柄新的刀不是一個概念,不是簡單的將其融合在一起便是了,其中無數脈絡,老夫要仔細去分辨,一旦有某個地方弄錯了,那就前功盡棄了。用你的鮮血開路是下下策,不過也有好處,和你的精血融合,這柄刀和你的聯繫自然更上一層樓。」
陳朝苦笑道:「即便如此,前輩事先說一聲就是,何必這麼生硬。」
老人沒有理會他,只是默默看着火爐里,陳朝的手掌雖然也在其中,但實際上卻沒有燃燒起來,那些從掌心流淌而出的鮮血,則是一點點朝着那兩截斷刀上緩緩流去。
隔一段時間,老人便要拿出一些東西丟入那火爐之中,有晶瑩剔透的細砂,一丟入火爐之中,裏面的溫度瞬間便攀升不少,這讓陳朝都叫苦不迭。
如此半個時辰之後,隨着老人點頭,陳朝才將手收了回來,在火爐里放了半個時辰,他的手掌卻完好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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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瞥了陳朝一眼,淡漠道:「你以為這是尋常的火,只是溫度高一點而已?」
「此火只焚金石,以特別的材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