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神都,一定有很多地方會響起敲門聲。
但只怕不會包括二皇子的府邸。
他是皇帝陛下的兒子,是嫡親血脈,理論上不會和方外有任何關係,也不可能是大梁朝的鬼。
天下都很有可能是他的囊中之物,他本就不必去做些什麼。
二皇子坐在水池邊,手從池子裏拿出來,濕漉漉的,還一直在往下面滴水,聽着敲門聲,二皇子掀起自己的衣袍,然後仔細地擦了擦手。
然後二皇子開始仔細打量自己的雙手,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才抬起頭來,看着大門那邊。
「殿下」
皇子府邸的管事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眼前的二皇子。
二皇子沉默了很長時間,最後平靜道:「去殺了他。」
他開口說話,自然不是針對的這些管事,而是皇子府里豢養的強者,作為大梁朝的儲君人選之一,自然會有無數強者會在府里護衛他。
幾道身影沉默地從府????????????????邸各處出現,然後越過高牆,來到府邸外面。
很快,外面便起了些聲響,是重物狠狠跌落在地面的聲音。
很嘈雜的聲音,不斷傳出來。
皇子府的幾位管事,聽着這些聲音,都露出有些恐懼的表情,即便他們身在皇子府,本就不用在意很多事情,但今夜的神都實在是太亂太亂,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事情。
在普通人眼裏,他們這些管事是真正的大人物,但在真正的大人物眼裏,他們也只是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所以這座王朝最上面發生的那些故事,他們一無所知。
「殿下,要不要」
管事們想要說些什麼,但卻很悲哀地發現,他們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二皇子坐在水池邊,沒有說話,只是冷笑道:「有什麼好擔心的,孤是皇子,是父皇嫡親血脈,天下有誰敢找孤的麻煩?」
管事們紛紛低頭告罪,但這句話的確沒能讓他們心安,反倒是讓他們更加驚慌。
畢竟門外的景象雖然他們看不到,但誰都知道此刻肯定有人正在死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仿佛很久,又仿佛才過了一剎那。
門外的聲音停了。
一座皇子府,此刻變得無比安靜,仿佛再也沒有什麼聲音,直到片刻之後,池子裏的游魚驚出的浪花聲終於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大門前沒有再次響起敲門聲,但片刻之後,隨着轟的一聲,一座大門,驟然倒下。
朱紅色的大門,碎成了幾塊木板。
「大膽,怎敢擅闖皇子府邸?你不怕死嗎?」
看着那個出現在大門處的黑衫年輕人,有皇子府的管事壯着膽子開口,聲音顫顫巍巍的。
「殺了他。」
二皇子沒等那個年輕人說話,再次開口。
這次皇子府的強者們早就已經損失殆盡,只有眼前這些管事了。
管事們咬了咬牙,然後朝着前面沖了上去。
沒過多久,便成了一地屍體。
終於走到院子裏的年輕人看着坐在水池邊上的二皇子,有些感慨道:「我還以為你這府上會有好些忘憂強者坐鎮,結果一個都沒有。」
二皇子看着眼前的陳朝,澹然道:「你來之前的確有,不過這會兒還不走,父皇會讓他們活着看見明天的太陽嗎?」
陳朝點點頭,深以為然,「做了這麼多事情,還沒做成,失敗之後還不走,就是真的不想活了。」
二皇子扭頭看了一眼水裏的游魚,「孤一直以為,孤就像是這水裏的錦鯉,雖說看着風光,但始終是父皇池子裏的魚罷了,父皇這般強大,像是一座無法攀登的高山,可孤也不想一輩子困在池子裏。」
「所以為了跳出池子裏,你便要和方外勾結,難道沒想過他們會藉此害死陛下?」
陳朝的眼神有些複雜,眼前的二皇子,其實還是他的堂兄。
「那孤能怎????????????????麼做呢?原本以為只要孤足夠好,能讓老大和老三都比不上孤,那把椅子就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