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意外,大概是沒想到自己身側這個道士不是劍修,卻比世上任何劍修都要明白他的志向。
「那一劍我初學劍道之時便開始鑽研,如今已經這麼多年,卻還是尚未成型,和妖帝一戰,這一劍又成一些,不過想要徹底將那一劍臻至完美,還需要時日。」
既然對方也懂劍道,更懂他,那劍宗宗主便樂意多說一些,權當無聊解悶。
道人微笑道:「貧道倒是樂意做你磨那一劍的磨劍石。」
劍宗宗主笑道:「怎麼,你堂堂一個痴心觀觀主,天下道門執牛耳者,就不怕我一劍殺了你?」
痴心觀觀主說道:「早知道在你心中,貧道不是很能打。」
劍宗宗主並未反駁,只是說道:「要和你打我還不如去鹿鳴寺找那個老和尚一戰,看看他修行這麼多年,是不是真正練就了佛陀金身。」
「那和尚不會和你動手的,你要是非得找他的麻煩,那你八成就無法活着離開鹿鳴寺,那老和尚不見得殺人有你厲害,但活得太久了,知道得太多,懂得太多,就連貧道也不敢輕易踏足那座寺廟。」
觀主笑了笑,世上的事情,雖說都只在兩三人之間,但這兩三人,其實還是多了些。
之後兩人一路同行,來到一座郡城,登上酒樓挑了一個靠窗的位子,然後要了些酒水,以及不多不少的幾盤小菜,店小二看着兩人打扮,本來有些不滿,但忌憚觀主的道人身份,也就沒有多說。
不過要是真知道這兩人身份,估摸着這店小二是大氣都不敢喘的。
觀主可以代表天下道門一脈的修士,劍宗宗主雖然無法代表世間一切劍修,但境界足夠高,也算是有資格和觀主同坐一席。
「有些話藏着掖着久了,再說出來的時候,就不是當初那個味道了,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現在便可以開口,要是再憋着,我不見得有興趣去聽。」劍宗宗主看向身前酒杯,杯中酒水在剎那之間起了一些微微漣漪,其實仔細去看,就能看到如今一杯酒,化作無數柄細小的飛劍正在酒杯里對撞廝殺,光是這份對於劍氣的絕對掌控力,世間便找不出一隻手掌的人來。
觀主微笑道:「痴心觀里有一柄法劍,你知曉。」
劍宗宗主微微失神,痴心觀作為道門道首,傳承有序,門內珍寶無數,不過那些所謂珍寶對於劍宗宗主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他一生只想要在劍道上越走越遠,只想要那心中一劍是世間最高,所以除去劍之外,他對世間萬物,都不是很上心,不過痴心觀中那柄名為元始的法劍,他早有耳聞,世間飛劍對於最鋒利之說尚且沒有定論,那柄叫做元始的法劍自然也不在其中,不過那柄法劍卻是出了名的玄妙,據說當年道祖曾持此劍跟世間諸多大劍仙都交過手,道祖不是劍修,但卻能提着一柄法劍敗諸多大劍仙,那柄法劍的玄妙便更有意思了。
「要將此劍送我?」
劍宗宗主一把抓起酒杯,仰頭喝下,這才譏諷道:「你有這份魄力?」
道祖遺物,眼前的觀主即便是再如何權勢滔天,都不敢輕易送人。
觀主說道:「送你自然是不行,不過你若應我一事,貧道可借你一觀。」
劍宗宗主說道:「觀多久?」
觀主微笑道:「劍便在貧道身上,貧道可陪同宗主前往劍宗,一路之上,要如何走,走多久,宗主可以自己決斷。」
「你就不怕我看上了那柄法劍,要據為己有?」劍宗宗主看向觀主。
觀主笑道:「宗主是真覺得貧道不能打,不過即便被宗主強奪而去,我道門沒了臉面,可劍宗怕就是要從此在世間蕩然無存啊。」
道門修士,天下最多,強者不可勝數,即便一座劍宗里,到處都是殺力強橫的劍仙,但真要惹怒了道門,只怕天下沒有哪個宗門能夠泰然自若,何況劍宗本就是世間碩果僅存的唯一一座只有劍修的宗門。
劍宗宗主淡然道:「真要如此,我劍宗倒向大梁便是。」
觀主哭笑不得,「談生意便好好談生意,怎麼宗主動不動就要掀桌子。」
劍宗宗主淡然一笑。
觀主不以為意,只是伸手蘸了些酒水,在酒桌上寫了幾個字。
第五百七十一章 談點事情